夏一諾從小身子就不是很好的,是冷空氣過敏性哮喘。小時候經常要半夜上醫院自是不提,到四歲的時候,每天早上五點起來就帶著她打太極,看著她從不讓她吃涼東西,夏天的時候陪著她一起喝熱茶,小時候住的那種單元樓在六樓,哪有什麼電梯,她一劇烈運動便喘,父親就把她頂在頭頂上上樓,一頂就頂到她十歲。
因為這個病,她小時候連風扇都不敢扇的,父親便整夜整夜的拿著芭蕉扇替她扇風,就為了讓她睡的穩當一些。
父親疼她總是要比栗林多一些,期望也多一些。
他會盡自己的努力讓她讀最好的小學,中學。
他會帶她上書店買她喜歡的圖書。
父親喜歡曆史,那麼厚的一套書看完,會給她講秦始皇的故事,隋唐的曆史,康熙王朝對中國曆史發展影響的利弊。都那麼淺顯易懂,就像是電視裏評書。她的曆史成績,也總是第一的。
“一諾。”
蘇嬈站在門口看著夏一諾一直不敢進來的,直到唐詩來了之後,才敢進去。
她們怕夏一諾哭。
可夏一諾回頭的時候,臉上是淺笑的,盡管她眼睛有些紅,可還是笑著的,她道:“唐詩。”
蘇嬈和唐詩都不由的想起了三年前的夏一諾。
嚴彬杳無音訊的時候,夏一諾也不會在她們麵前哭。
看起來跟好人一個樣,可還不如她哭出來呢。
唐詩心裏一酸,進門就把夏一諾給抱住了。
“一諾,我們一定會把咱爸給弄出來!”
夏一諾重重的點了下頭。
穆晨到的時候她們在一家小飯館吃飯。
唐詩在給薛凱打電話,薛凱對於這事兒倒還真有些辦法,現在正在聯係人呢,主要是對方剛剛出國了,還挺忙,所以難找些。薛凱對唐詩也透了些底,對方的背景很深,他自己估摸出這事兒也不是單純錢能解決的事情。其實這事兒他也聽過一些,就是沒想到是出在夏一諾他們家了,商界很多人都在談這玩鷹的主居然讓個麻雀給啄了,也是件丟麵子的事兒。現在是逮住了夏一諾的父親,氣還不全撒他身上。薛凱交代唐詩別給夏一諾說那麼多,就說他有辦法找人搭路子就成了,先寬著夏一諾的心。
這薛凱也是真下本了,他知道唐詩在乎的人也就她這幾個朋友,還有上次唐詩出事兒蘇嬈和夏一諾窩走廊上一個晚上沒離開他也是記在心上的。
穆晨聽了唐詩寬夏一諾的話還真鬆了一口氣,她給夏一諾夾了筷子菜:“聽見了吧,你放心吧。對方也是做生意的,咱賠錢,多賠他還不成,隻要對方不起訴,咱爸就一定沒事兒,放心!”
蘇嬈道:“一諾,告訴咱媽一聲,房子咱不賣!錢我和唐詩想辦法,你別擔心這個。”
“賣什麼房子啊!”唐詩一聽就急了:“這也不是賣房子就能解決的事兒,再說房子賣了咱爸媽住哪兒呀!”
夏一諾搖搖頭:“我知道這不是賣房子就能解決的事兒,可是,這不是幾萬十幾萬的小錢。蘇嬈,你公司規模多大流動資金多少我能猜個大概,你貼出來,還做不做生意?唐詩,薛凱能幫我走路子我已經很感謝了,我不能連錢也全讓你們給貼出來吧。穆晨和我一樣,讚不了多少的。我不是這個時候還能說錢我有辦法,我需要你們幫忙,幫我找路子,幫我湊錢,可我也要盡我最大的努力。我也不希望以後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可隻要能把我爸弄出來,哪兒不是家呀。”
大家都沉默了。
突然,蘇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猛的一拍桌子:“夏一諾,你有錢呀!”
夏一諾怔住了,不光是夏一諾,唐詩和穆晨也怔住了,可穆晨立馬就轉過這個彎兒了:“對啊,一諾,你有那條Tiffany的手鏈呢!”
“那…那不是我的東西。”夏一諾本能的說道,那天她們說了那手鏈的價值她便想把還給莊亦臣的,可出了這事兒,她把什麼都給忘了。
穆晨眼一橫:“還什麼啊!你傻啊!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再說了,出這麼大的事兒,身為你男朋友的他在哪兒呢!咱先不說賣手鏈的事兒,作為你的男朋友,他這個時候不管幫不幫的上忙總該出現的吧!他人呢?他人呢!”
桌底下,蘇嬈狠狠的踩了一下穆晨,對夏一諾說:“是你沒和人家聯係吧?”
夏一諾就是這德行,她自己有事兒,不到萬不得已是能不麻煩誰就不麻煩誰。
唐詩也說:“有的事兒你也該找個人靠一靠的,男朋友不是隻是用來約會吃飯的,關鍵時刻他得站出來保護你!”
夏一諾又沉默了。
莊亦臣這兩天又出國了,和嶽承天一起去的,還是收購案的事兒。
美國還是晚上,嶽承天和莊亦臣就在一起,他們要一起擬定最後的合同。在看合同的時候嶽承天突然接到了薛凱的電話,他還挺詫異的,薛凱知道他不在國內怎麼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來了,他想著估計是急事兒,就接了起來。
薛凱掛了唐詩的電話第一時間就給嶽承天打過去的,開門見山的說這次非要他幫忙搭個線了,接著就把事情給說了,挺著急的。
弄的嶽承天笑他,又是外麵哪個情兒惹這麼一身騷,夠上心的呀,都求到他這兒了。
薛凱啐他:“胡說什麼呢!我老婆唐詩你見過吧,是她一姐們兒的爸爸出事兒了,我老婆為這事兒都哭了,我不是心疼我老婆麼!”
嶽承天漫不經心的聽著,你丫要真心疼你老婆還搞那麼些個亂七八糟的!
薛凱又補充:“誒,那小姑娘指不定你也見過呢,就是上那財務公司借錢的那個,那幾我還不是還向你提過那姑娘麼!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