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昭看著麵前清麗無匹的朱欣蕊越退越後,下意識的伸手挽住她肩背處披著一條銀水色的絲質長帔子,似這樣就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般。
他貴為皇子,宮中佳麗如雲,美色原是看慣了,隻是眼前的佳人,天生明眸皓齒,膚白勝雪。
特別是那肌膚之色如是潤澤氳氳的華玉,生生將那清冷的五官透出幾分嫵媚柔光。
李言昭看得眼中一熱,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
朱欣蕊一驚,大聲叱道:“別動!”言罷又抽回落在李言昭手裏的帔子,向後退了幾步,轉眼便已經退至了門外。
許是怕外麵有人看見會影響聲名,李言昭到底止步在門內,卻仍舊不甘,尤自以為深情的說道:“欣蕊,你我本應有定親之緣,無奈如今唯歎無緣,你我已再難相結白首。可你當真放的下你我的情誼嘛?為何不能為彼此留些念想以待將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言昭目光越發溫潤流動,看著深情款款。
朱欣蕊卻氣得渾身發顫,留些念想?
這個禽獸,他想幹嘛?
正在氣惱間,轉眼瞅見李言昭似想伸手過來再拉扯自己,當下也顧不上得失多寡,朱欣蕊飛奔了幾步高呼:“來人!請殿下出去!”
李言昭沒想到朱欣蕊這樣不顧及他的顏麵,原以為朱欣蕊自知將要出家,以後必然清苦,更有多事要倚重於他,再加上兩人過去的情份,必會半推半就的依從了,便是現在不馬上讓他得手,也必會留下餘地。
不曾想到朱欣蕊到了這一步,還會這般驕傲,徑直撕了嫁衣不說,還要如此,有若真讓她把前頭宅院的仆從叫來,到時事情必然難看,若是傳了出去……
李言昭不敢細想,心急之下,猛地箭步上前,一把將朱欣蕊緊緊攬入懷中,捂住她的求助。
“嗚嗚……”朱欣蕊猛不及防讓他拉入懷裏,吃驚之下,張嘴就咬,牙關用力,直咬的滿嘴生腥。
“啊……”李言昭素來嬌養,那裏吃過這樣的痛楚,當下便慘呼出聲。
方才朱欣蕊怒氣之中失了謀算,更驚於溫潤的如謙謙君子的李言昭會做出這樣寡廉鮮恥之舉。
隻是她那裏懂得一個男人本以為既將得到的悠然,過後卻又突然痛失的不甘。
此時趁著李言昭吃痛的叫出聲,朱欣蕊方才掙開他的雙手,立定在院中,看到這時候本在院子一側偏廳奉茶的一眾人等,早就聽到了動靜慌亂的跑了出來。
朱欣蕊頓時覺得心下大安,高昂的頸項露出優美的弧線,不再慌亂,反是驕傲非凡的瞧著李言昭道:“請殿下離去,你我從此隻如路人。”
奔進院子裏的眾人看著李言昭正捂著虎口,手指間隱隱能見腥血溢出,略一思量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當下朱夫人衛氏隻覺得氣的手腳冰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是朱誌青看到以後,十分鎮定的過去迎了李言昭道:“殿下可是不小心擦傷了。”
說完朱誌青沒好氣的開始埋怨起朱欣蕊道:“你也是的,與殿下述話,也不小意些,怎麼讓殿下受傷了呢。”
李言昭有些發愣的看著朱誌青,這時才回過神來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不關……”
一連說了兩個‘不關’可是也不知道要怎麼稱呼起朱欣蕊才合適,以前他都是喚她的閨名欣娘,現在當然是不能在這般稱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