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蕊隻覺得眼前發黑,她知道這樣的流民比一般的劫匪也沒什麼區別,隻能寄希望這些人還有點良心,要些幹糧米錢便散去。
“快跑!別發愣!”朱欣蕊不假思索抽起一側的馬鞭,對著天就是狠狠甩了一個響鞭,希望嚇退拉韁的人,可以趁那群人沒有圍上來之前先衝開一條路。
流民雖然人數眾多,但老弱不齊,隻要衝開一條路,催馬跑上幾裏,他們肯定也就散了。
朱欣蕊現在心裏著實恨朱誌青非讓自己跟著老權等人出門,要不她自己一個人騎馬出來,怎麼樣也能趁沒有圍上的時候衝出一條路來。
剛催了兩鞭,馬沒跨出一步,反是在原地打起了轉,隻聽“噗通”一聲,竟是駕車的老權摔倒在地。
流民已經從四麵八方向圍地跑來,最多不過十餘步便可抓到她們,她看了一眼還半晌爬不起來的老權,心裏生出幾分不忍,喝罵道:“愣什麼,快上車。”
說著,朱欣蕊一鞭又狠狠甩向正抓著馬頭的漢子。
結果對方絲毫不在意,反是朗聲大笑,狂妄之極的嚷道:“這有個官小姐,正好抓回去讓大家嚐嚐官小姐的滋味,平時這些官小姐就知道在我們頭上做威做福,也該是讓她們伺候我們一下的時候了。”
聽到這話朱欣蕊氣的牙都癢了,這時候老權掙紮的站了起來,也不爬上車去,反是顫抖的說道:“好漢饒命。”
看著他這麼沒出息,朱欣蕊極怒,就在這時,那漢子一把抽出了老權手裏的長鞭,一下抽在朱欣蕊側邊。
朱欣蕊下意識的向一側閃了一下,立時在馬上晃了一下,她趕緊夾緊馬肚子。
這種駕車用的馬,多數是老馬,行的穩而慢,所以也沒什麼膽色脾氣,受了打,立時前蹄一軟,就半跪了下去,這車本就沒套好,這時候馬向前一跌,馬車在拽力之下,車沿上坐著的兩個護院,立時雙雙絆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朱欣蕊驚怒之下,從懷裏抽出防身的匕首一下插在了馬屁股上。
那馬吃痛之下,奮力一掙,硬生生的拖將馬車向前奔出了幾丈,卻聽有人輕蔑笑道:“還想跑?”
朱欣蕊聽到這話,微微有些驚怕。
那個口出惡言的漢子,手上得意的呼著長鞭,那馬聽到鞭聲陣陣,四蹄都在微微發顫。
朱欣蕊一瞬間產生有些絕望的念頭,但下一瞬卻是濃濃的不甘。
她用力的夾住馬駒,盡量穩住它,不放棄一絲逃跑的機會。
可是才沒跑出幾步,就感覺腰上一緊,接著身子猛然一輕,接著腳上一痛……
她竟然被人拖下了馬背了,跌到了地上,朱欣蕊想到她可能遇上的事,一下子臉上血色盡失。
在這掙紮中,朱欣蕊戴在頭上的帽子已經滑落,墨玉似的一頭烏發滑落了下來。
露出一張白嫩勝雪的臉頰,配著那鵝黃的披肩,襯的嬌嬌弱弱,生出一種天然的嫵媚之態。
看得那群流民,都驚呼了一聲,居然就那般被她的天生的麗色所攝不再向前。
隻有那一鞭扯下朱欣蕊的領頭漢子,撤了鞭子,開始有些玩味的笑著慢慢走近朱欣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