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人難掩清澈光華,正撫手而笑。
“好一個深藏不露!香茗?不,應該是跟香茗有莫大關係的人。”
沁蘭表情戲謔,看得她心裏慌亂不安。
“嘖嘖嘖,長得真像。要不是撒餌引你出洞,恐怕我們都要被你一直蒙在鼓你。”
“什麼?!”她恍然大悟,狠狠用眼神刺去,仿佛這樣能剜下塊肉泄恨。
“這麼說,和尚明日就能把霽月的失聲症治好的消息是你下的套?”
沁蘭一條眉梢,反問:“你說呢?你這麼聰明。”
對於被人甕中捉鱉的手下敗將,“聰明”一詞聽起來真不是褒獎。
不料她不惱反笑:“那又怎樣。我就是香茗,你治不了我。”
“哦?”沁蘭故作疑惑。
“因為我根本沒殺人!”她扭頭看向床榻。
那裏,不是癱臥在床的霽月,而是無表情的刑柯。
“唔,說的也是。夜闖主人臥房,還帶著凶器,就算送官也隻是定你個杖刑之罪。對姑娘這樣的學武之人,連一塊筋骨都不會傷到。”沁蘭顯出為難的樣子。
果不其然,對方臉上浮現得色。
“不過。。。。。。”話鋒一轉,“你忘了一點,我不需要捉你送官。從頭至尾,香茗隻有一個。隻要你消失,剩下的那個自然會出來。”
沁蘭單手托腮,鳳眼眨巴,天真地詢問:“那麼誰又能斷定你這個‘香茗’在我手裏呢?你看對嗎?”
對方呆愣著不知所措,聽她言之灼灼,越發感覺有股寒意自後背襲來。
怎麼沒人跟自己講過,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其實最深藏不露。
她現在的意思再明了不過,去假存真!
如果被擒的不是自己,是不是也會佩服她的膽大心細?
“來人!”不待多想,沁蘭已經揮手讓人把她帶走。
“你敢動我?!信不信,你一旦輕舉妄動,就會有人。。。。。。”明知自己在劫難逃,她還是想做最後掙紮。
一句話提醒了沁蘭,她笑著,但笑得殘忍。
“你是說石府那個人?她似乎把你忘了呢。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次下手是你自作主張,因為霽月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一旦說出來,會直接讓人懷疑到你。所以你才不得已在我回來之前倉促了事。嗬嗬嗬,你太天真了,以你的了解,被我發現了,她還會留你?”
成功看到與香茗一般無二的臉上露出驚恐。
沁蘭壓下心頭想殺人的衝動,冷冷宣布。
“隻要霽月一天不康複,我們一天不找回心琪,我就會一直折磨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死。不過你得祈禱你的主子早日找到你,因為如果遲了,我怕她找回去也隻是個廢人!”
一擺手,兩個守衛架起地上的人就往門口去。
衣服拖過吐下的血跡,蹭出一道血痕。
“如果我告訴你心琪的去向呢?隻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她還不放棄,拋出最後的籌碼。
沁蘭沉色以待,沒有叫停,守衛也毫不憐香惜玉。
“她被人帶走了,估計現在已經暴屍荒野!哈哈哈,你殺了我吧!就算我死,也要拉你的丫頭墊背!”她絕望中變得癲狂,張口大笑。
沁蘭的眸子因她挑釁變得嗜血,聲線仿佛能把房間裏的一切凍結。
“如果心琪和霽月有任何不測,我就拿你的血祭她們在天之靈!挑了她的手腳筋,把她藏著的東西拿去,伺候她好生享用!不要暴殄天物!”
說罷,旋身甩袖,用力平息心中怒氣。
那女人一路嘶吼大叫,聲音驚起一樹鴉雀。
自開始就在看戲的井空走過去,拍拍沁蘭肩膀。表情似笑非笑,但奇跡般就有安撫的效果。
“你說,她是誰?怎麼能那麼像?還有,剛才應該聽她把話說完,你不是特別擔心那個失蹤的丫頭嗎?”
盡管此時不太想理這個好奇寶寶,但轉移話題確實是緩解情緒的好辦法。
沁蘭深吸一口氣,把想到的告訴他。
“長得像,不是易容就是有非同尋常的血緣關係。她在寺裏不是一天兩天,易容不是長久之計,因此我猜,她應該是香茗的雙胞姐妹。隻有這樣,相貌才無懈可擊,她與香茗才能在這麼嚴厲的門禁下暗地替大夫人解決很多事情。”
“吸”,一聲倒抽氣。九順驚愕:“大夫人?!”
沁蘭斜他一眼,大驚小怪。“你忘了是誰把她送來,又叮囑我要好好對待?石府裏人雖複雜多心,但還沒誰有膽子嫁禍到大夫人身上。隻能說,她太自信。”
“那心琪呢?”
沁蘭雙眼重新蒙上一層肅殺。
“與心琪有過節的,除了她還有誰!”
隻有她-----石沁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