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沁蘭除了派九順去石府暗尋,還拜托了刑柯四處打探。
可惜,心琪像人間蒸發一樣。幾天過去,一絲消息也未傳來。
與此同時,沁蘭對石沁蓉的痛恨與日俱增。
一提到此人,她連腳底都辣辣地往上躥火!
霽月的毒暫時無礙,能嘶啞著嗓子說話了。知道凶手原來是“香茗”,霽月驚訝之餘才把差點被自己遺忘的一件小事講與沁蘭。
沁蘭才了解,這件事上霽月有多無辜。
原來有一日,她看見後牆根有人影晃動,似乎是香茗。
霽月的性子較頑皮,便悄悄趨近,想嚇她一跳。
不料到了近處卻猛然發覺還有人在場。
從樹叢的枝葉間看去,對方兩人身形相似。
霽月向來粗線條,反而以為自己眼花。
使勁揉了揉,一睜眼,便發現香茗獨自一人站在自己跟前。
那表情,冷中帶恨,讓霽月不由有點怕。
於是她尷尬地支吾兩句便狼狽而逃。
其實以霽月的性格,萬沒有那麼大的心思去推敲揣測。
但對於有陰謀的人,寧錯殺,不放過才是行事準則。
也幸好是霽月,要輪到心思縝密的心琪,恐怕投的就是立時斃命的劇毒了。
雖無大礙,但她的身體大傷,仍需靜養。
這天,沁蘭讓地道那頭的舒玄來接霽月,自己正忙著把她的衣物打包送去之時,寺院就毫無征兆的迎來了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人剛下轎,後麵就得了消息。
井空提醒沁蘭:“恐怕來者不善。”
來的是誰?
皇後身邊大宮女陪同不日將完婚的繡毓公主、準太子側妃石沁蓉以及與其一起指給太子洛的護國將軍之女成婧驍。
幾人被團團簇擁,美其名曰來燒香還願。
這話說給別人或許信,沁蘭聽了絕對嗤之以鼻。
燒香還願哪需要跑這麼遠。擺明是衝人。
果然,幾人裝模作樣拜了一通,便說說笑笑往後院行。
賞了會景,估摸功夫也耽誤得差不多,大宮女便提議,不如去石三小姐住處,也好讓她盡盡地主之誼。
“雖說按理也是這位三小姐先拜見兩位未來側妃,但既然來了,就不拘泥繁文縟節。隻要她斟茶倒水便好,不作為難。”她如是說。
宮裏的人說話都很有一套。
沁蓉優雅一笑。
惡人有人當,自己索性看戲。諒石沁蘭也不敢得罪宮裏的人。也順便摸摸旁邊這位的底。
她瞥了一眼成婧驍,剛好對方也看向她。
兩人相視,友好點頭。然後不約而同扭過身去,表情疏離。
“那兩個來不稀奇,可公主跟著湊什麼熱鬧。”沁蘭嘀咕。
“難道我沒跟你說,公主隻能做側妃了嗎?”
沁蘭扭頭便看到一身清爽的舒玄。
“貶值了?皇上答應?這跟她為什麼來有關係嗎?”沁蘭對於古代妻妾誰做大誰做小的爭寵戲碼不感興趣。
而她淡淡的反應讓舒玄很滿意。於是很耐心的講解。
“不答應也得答應啊。據說是夜會情郎被天墒太子帶人逮個正著。做小總比退婚好吧?所以呢,現在公主就要極力在承月抓住內援,而現今剛決定與相國府聯姻的太子就是最好選擇。因此,主動相邀既不掉價也能迎合對方要求,尤其是帶上個懂得見風使舵的奴才。”說罷衝沁蘭眨巴眼。你說是吧?
“所以,”沁蘭頭枕手臂趴在桌上,“她們就想到了我。”
無奈之後就是冷笑,“我想某人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把她抽筋削骨。這樣還敢來!我倒要看看她是太自信還是太愚蠢。”刹那間,舒玄仿佛看見她周身畢露鋒芒。
“小姐,人抓到了。”九順在門外稟報。
“恩,把她們姐妹關好,‘妥善’照顧。要是跑了或掛了,我唯你是問。”沁蘭說話雲淡風輕,談論天氣一樣,再正常不過。
舒玄覺得沒那麼簡單。“誰?”他問。
“守株待到的兔罷了。”沁蘭話語更輕快。
舒玄直覺她哪裏有變,但仔細端詳又說不出所以然。
後來想想,原來今時今日她的不妥協與鋒利都是因為一個決定而生。
一個決然狠厲、一夕之間改變了許多人命運的決定。
於是有人因她而恨,有人因其而悲。有人平步青雲,也有人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