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渠灌溉的方法很奏效,加上景王極具煽動性的鼓舞,人們現在都在積極地種下第一撥幼苗。
沁蘭告訴他們,早晚氣溫的落差不是問題,隻要用上大棚就可以了。
人們難得慶祝,但就算最熱烈的時候也隻是象征性地以手作碗,輕輕捧起水澆與臉上。
畢竟,水在這裏太寶貴了。
百姓感激沁蘭與景王,紛紛送上自己的謝意與祝福,結果二人一盞眼的功夫就被澆成了落湯雞。
景王側過頭,伸手替沁蘭抹了把臉。
“你看你,妝都花了。”
沁蘭懷疑他是故意的。
這裏環境這麼差,化妝有用嗎?所以她哪來的妝可花。
不過今天他運氣好,她不會像往常那般壞脾氣。因為自己還希望他能大發善心。
趁著大家心情都不錯的時候,沁蘭用手肘碰了碰他。
“我有事要跟你說。”
不巧,話音剛落,百姓們歡呼聲大起。一個長得頗有些文人氣質的中年男子走上前,行禮道:“請王爺致詞。”
景王朝沁蘭笑了笑。
“你先等等。”
他上前一步,颯颯英姿在眾人前極有威懾力。
說的什麼,沁蘭沒有仔細聽,大概就是那些陳詞濫調。她慶幸沒輪到自己,否則,她保不準有那個本事,能講出他的水平來。
她懨懨地準備把話放回肚子裏。
好吧,這樣開心的時候,還是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可能察覺沁蘭的心不在焉,景王回眸一瞥,輕咳了兩聲。
“本王還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心係邊楚,就算因為體弱在他處靜養,都不忘時時體恤民情。更甚,回到邊楚,她便同本王商議,改變百姓現在的困境。無論烈日炎炎,或是疾風勁走,她都願意為了我們,奔走勞作。
她,就是你們的王妃,天墒昭蘭公主。”
他朝沁蘭伸出手,陽光照在手心上,有汗的地方微微泛光。
沁蘭愣住了,漸漸有些惱火。
這是鬧哪出?
景王的目光中篤定又帶些算計,他不信,到了他的地盤還能這麼容易放她走。
他知道她喜歡逃,不過他不怕。
在偌大的戈壁灘上,別說個人,就算是隻兔子,他都能精準地找到。
你別想逃。
沁蘭準確地收到了他傳遞的信息。
不懂也難,因為他眼中的掠奪太明顯了。
他的手還在麵前,底下的百姓都在屏著呼吸等。
牽還是不牽,這又成了個問題。
景王哪給她那麼多時間等,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緊緊抓在手心。
他用的力很大,有些疼,沁蘭掙紮了兩下沒脫開,臉上還要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容。
底下的百姓沸騰了。
原來,景王妃真的回來了。
原來,這個小子真的是個女子!(之前提到,男裝打扮)
坊間的傳言太多,有的說王妃在婚嫁前天就逃了,有的說她已去世,有的說右護衛夫人原本才是真正的王妃。
誰知道呢,更離譜的版本還有。
但王爺一直聲稱,王妃身體抱恙,暫時留在途中靜養,一旦好轉,便立刻接回。
現在看來,傳聞都不足為信。
站在上麵的可是他們景仰愛戴的王爺,上蒼怎麼能忍心剝奪他幸福的權利。
加上這個王妃不似平常公主那麼嬌滴滴,親和活潑,真叫他們喜歡。
不說多少了,歡呼代替!
這邊景王摁了摁沁蘭不安穩的手,低聲說道:“有人看著,別亂動。你不會忘了承諾吧,這就是第三個要求。”
沁蘭的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裏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你小子,敢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