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間的燕子銜著剛翻新的樹枝從頭頂掠過，被拋起的雪球輕微地擊中，撲騰著翅膀離開。
顧景雲沒有忘記男生被砸中時的表情，得逞之後嚇得飛一般地逃離。在幾近無人的草坪北麵靠牆處落定，長長地歎了口氣。
“跑不動了？”陸離的聲音自後方炸開，混合融雪鬆動的味道。顧景雲慢慢地轉過頭，看向他的眼睛，腳下逐步逼近。在與他擦身的一瞬提腿就跑，奈何男生像早有預料般伸出右腳絆住顧景雲的右腳。該死的慣性令她的上半身依舊往前衝，趕忙用雙手護住額頭準備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擁抱。
男生眼疾手快地拉過顧景雲，一個攔腰，女生成功地撞進自己的胸膛。
風住塵香，草尖傳來樹枝被壓彎的聲響，遲緩，突兀。女生驚魂甫定地望進陸離含笑的眼眸，深幽得好似蓄滿了一整個南方的雪。
男生冰冷而溫暖的氣息緩緩逼近，夾帶輕而脆的青草香氣。一朵雪花落至唇瓣的時候，嘴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冰涼而熾熱。雪忽然間下得更大了，雲白得浩浩蕩蕩，牆角的青苔把一身蔥蘢舉過頭頂，也綠得浩浩蕩蕩。
女生綿軟的味道令陸離欲-罷-不-能，毫無門路地啃咬，描繪她的唇形。似乎是不滿就這樣淺嚐輒止，攔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將她推得離自己更近，而右手扣住女生的後腦壓向自己。
“唔……”女生被憋得喘不過氣不自覺地輕哼出聲，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瞪大了雙眼，用力拍向眼前的男生。
男生離開她的柔嫩，沙啞著嗓音：“別動。”
“你……”顧景雲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男生卻從她微張的縫隙中趁虛而入，莽撞地進入她的領地，橫衝直撞。撅住她小巧而驚顫的舌尖，迫使她回應。雙腳也沒有停歇地後退，帶著女生逼近牆角。
牆上並立的三隻麻雀依次撤離，抖落腳邊一戳就落的積雪。
感覺到陸離作亂的舌頭每掃過自己口腔一個角落，最終纏上自己的舌尖，血液轟上頭頂，女生一驚，雙手推離了男生。
陸離猝不及防地被推到牆上，發出壓抑的哼聲。看向女生不知所措的雙目，開口：“過來。”
顧景雲慌忙搖了搖頭，轉身就跑。不出兩三步，相同的招數又被身後的人絆倒，隻不過這一次，腰間沒有男生的手。取而代之的是男生抓著自己的手以蓄謀已久的角度一起向北麵草坪滾進去。
滾到差不多的姿勢，陸離暗暗發力使兩人停了下來。因為借勢的到位，女生並沒有受到任何皮外傷。陸離撐開自己的身子，把大部分重量從女生身上轉移。四目相對，眼中的柔情與欣喜噴湧而出，撥開女生由於混亂而貼緊麵頰的頭發，吻了吻她紅潤的臉頰。在女生張嘴之際，用食指封住了她的言語，“噓。”
顧景雲迷離的神色讓男生異常興奮，極溫柔地拿開覆在女生嘴角的手，轉而把女生的手固定在她的頭頂。伸出舌尖接到幾片落雪，在女生的注視下送入她半啟的紅唇，眼睛緊緊盯著她，口中的動作不停。
感覺到人兒在他的撩撥下愈發羞澀，眼睛盛滿了如雪的豐盈。雪花在唇舌間逐漸融化，由涼變暖，從男生的舌尖渡到女生的舌尖，緊緊糾纏。
“嗯……”女生突如其來的呻-吟讓陸離停了下來，唇舌微微退出，給了身下的人足夠的喘息空間。待時間差不多了，複全部進入女生的口腔，占據她的每一寸。溫柔的對待，持續的迷離，讓顧景雲不知身在何處，漸漸放軟了身體，雙手不自覺地環上男生。感受到女生的回應，陸離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親吻也帶了一絲狂熱。
山水退讓，十二月以極其特殊的姿態裹住蒼穹，裹住往來無聲的塵埃。
男生徹底退出之際，又忍不住輕輕吮吸她外麵的唇瓣，側過身子看著草地上麵頰紅潤的人兒：“阿景，我歡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