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掃了一眼教室，陰沉著臉問：“座位上空著的人去哪了？”
杜若明看了看自己座位前麵空著的兩個位置，瞥過整個教室，與曼路的眼神打了個照麵，認栽地抬頭，義正言辭道：“報告老師，陸離與張子航早上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鬧肚子去廁所了。”
“哦？”老師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笑道，“那其餘的兩個人呢？”
杜若明想了想此前體育課後追上來的顧景雲，應該是她錯不了，隨口應道：“顧景雲去醫務室了。”
“你別告訴我徐靜嘉陪她去醫務室了！”一拍講台，“反了天了，這才初一就逃課，眼裏有沒有紀律！”
男生嘴角抽了抽，捂起耳朵杜絕了講台上老師的音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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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航收回腳，薄薄的臉皮漲紅。開口也不是，轉身也不是。
女生繞到停住腳步的男生麵前，看著他羞赧的神色，玩心大起，仿佛剛剛憂鬱苦悶到死的模樣都成了過眼雲煙。
上前一步逼近張子航，紅腫未褪的眼睛從下往上對上他狹長的眉眼。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男生的眼睛，讓徐靜嘉感到驚奇。難以否認的是，眼前的男生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卻被平日裏嬉皮笑臉的逗逼氣質掩蓋。濃密撲閃的睫毛有如棲息著黑色蝴蝶，每一下都是深藏的振翅。女生看得有些呆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意圖觸碰男生的眼睛。
張子航一驚，擒住了女生往前的手腕，對上她水意朦朧的視線，心口一緊。
萬物噤聲。
暗戀了許久的女生就在自己麵前咫尺的距離，無措的眼神一下下衝擊著自己的理智。手上傳來的細膩觸感撩撥了微瀾的心湖，一圈圈從湖心蕩漾開。
另一隻手心隨意動，輕柔地圈住女生柔軟的腰肢。屏住呼吸，慢慢地，慢慢地低頭靠近那片紅潤，眼睛一直溫柔地注視女生的雙眸，引誘她靠近自己。
一碰上女生驚訝微張的粉嫩，抓住她手腕的手快速繞到女生背後，毫無遲疑。腰間的手略一使力，緊緊扣住，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蟲鳴微漾，從天空墜落草地。
男生渴盼地流連過朝思暮想的人兒的眼睛，輕輕闔上。放輕了一點力道，無師自通般撬開女生的貝齒，頂入禁不起挑逗的唇舌。
徐靜嘉渾身一顫，全身的力氣被抽走，任由男生侵襲。
手遊走在女生的脊背，感覺到呆滯的人兒屏住呼吸，壞心眼地抽出一隻手捏住她的鼻子。
鼻腔裏的空氣與外界停止了交流，逐漸稀薄起來。女生本能地張開嘴接納衝撞過來的綿軟的異物，無意識地一吸。
張子航心下一喜，放開女生的鼻子，複壓住她的後腦勺，讓兩人更親密地貼住。第一次長久的嚐試，男生已經摸到了門路，含住對方的舌尖，柔柔地一吸一放，寸寸推入，占滿她的領地。
感覺到女生迷糊的回應，以及搭上自己脖子的手臂，身體愈發燥熱起來。大手摟住徐靜嘉，邁了一步讓她向後傾倒，彼此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直到一聲鳥鳴掠過頭頂，身體後傾的女生才慢慢回過神來，睜開雙眼，張子航放大了好幾倍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口腔裏滿滿的男性氣息，自己無力的身體狀況以及彼此曖昧不明的體位無不提醒兩人現在在做什麼。
徐靜嘉如驚弓之鳥般抽開放在男生脖頸上的手，想要推開眼前的人。卻因為使不上力，彎曲著橫亙在他的胸口，攀附在他的肩頭，恰有欲拒還迎的錯覺。
感覺到異動，男生睜開眼，對上女生的視線，眼眸裏恍惚閃過一絲笑意，而後溫柔地席卷身下的人。
這一刻，無言的柔情一絲一縷淌進女生的心扉，擯除了多年集聚的灰色塵埃。她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是陪伴，什麼是愛情。那些困擾她多年的執念終於被連根拔起。隻是，當這種深入腦海植入心尖的信仰被自己剔除的時候，總歸因為連接著休戚相關的血與肉而鑽心地疼痛起來。
女生攀附上男生的脖頸，主動地回吻眼前的人。淚水不斷從眼眶湧出。
草尖上接住晶瑩剔透的水珠，顫巍巍地沿著長長的經絡滾到根部，覆蓋在泥土上，滲透進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