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結賬。”須景輝說道,眼睛眯瞅著電影廠,已經有人開始召集群演了。
“小夥子,五毛。”老板油膩的手接過他所遞過錢。往外走的時候,對麵的小夥子突然抓住他的手道。
“你想演戲嗎?”對麵的小夥子說道。
須景輝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活寶,不會是遇見咋騙犯了吧,難道這玩意在九十年代就盛行,在他的記憶中,似乎這些事情是在零零年後,才出現的啊。
似乎察覺到須景輝的誤會,眼前的小夥子滿臉通紅認真的說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一個導演。”並指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牌子說道。
婁曄,在須景輝的眼裏,沒有什麼印象,前世中,他也沒有看過幾部他的作品,還是一個騙子。其實說白了是他孤陋寡聞,畢竟人家後來也是一位享譽國際的文藝大咖。又豈是他所了解的。
另外一個則是王曉帥,也是一位牛人,第六代導演中,有名的大導演之一。不過現在,在須景輝的眼裏,還是一個沒有名氣的小導演,和上麵一樣。
“婁曄,王曉帥,說吧,什麼事?”須景輝平靜的說道,眼睛不時的瞄著電影廠的門口,似乎怕錯過這次機會。他的表情在婁曄和王曉帥看來,真是找抽。
難道我們找你演的角色,還不如一個路人甲嗎?
不過現在他們還是很好的壓製下心中的不滿,平靜的說道:“我們這裏有一個角色,想要找你演,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多少錢?”須景輝問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畢竟在他看來錢到手,比角色重要多了。
“什麼?”兩個人驚訝的說道。
“多少錢?按天算,還是按月算,還是完成後統一結賬?”須景輝重複的說道。
兩個人有時候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不問角色,問多少錢,真是一個俗人,對於他們這種高大上的文藝導演來說,實在是不在一個級別上。
“拍完後,一千?怎麼樣?”婁曄裝作鎮定的說道。
“多長時間。”
“一個月吧,進度快的話,半個月。”婁曄掐著手指,像一個神棍一樣,計算了一下。
須景輝考慮道:有些吃虧,不能做,他一個月收垃圾也不止這點錢。
“不能幹,太少了。”須景輝討價道。
“不吃虧啊,你做群演,一個月也就這點工資,你可是做我這部電影的主角,若是有可能你可能一炮而紅,知道不。”婁曄給他畫了一張大餅。認真的勸說道。
真是有做神棍的潛能,有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每一個導演都有做一個神棍的潛質,最起碼在他看來,眼前的家夥,是有的。
須景輝指了一下角落中那輛掉了漆的三輪車說道:“其實演戲是我的副業,主業是收垃圾的。”尷尬的摸了一頭,不知咋樣繼續說下去。
婁曄和王曉帥相互看了一眼,認真的說道:“你說多少錢。”
“五千。”須景輝報了一個價碼?
“太多了,一千一百。頂起!不能再高了。”婁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各退一步,二千五百總可以吧,”須景輝咬牙說道。
“不行,主演啊,給你加二百,一千三百,一口價,如何?多少人想要有這樣的機會。可是沒有,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婁曄緊握著拳頭有些吼道。
“太少了,二千?”須景輝咬著牙齒,磨著都要錢響。
“多了,沒有那麼多預算。一千五百?就這了,說定了,不行。我找其他人去。”婁曄喝完最後一口豆腐腦說道。還不時的看了兩眼電影學院,還有電影廠的群演。
“成交。”須景輝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來我往的向菜市口老大媽在討價還價一般。這還是一個要拍電影的節奏嗎?婁曄和王曉帥在心裏嘀咕道。他們好歹也算是一個導演耶!
須景輝坐在椅子上,思索著該不該做,哪怕是一個騙子,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最多就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好爽快,明天開機,六點之前到電影廠門口集合就行了。”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哦,”須景輝向三輪車走去。
當他在拍完之後,才想明白,有種揍他們的衝動,那些所謂的群演,大部分都是附近的農民,冬天沒事做,有一天,沒一天在這裏掙個零花錢,至於電影學院的學生,誰會為了一千五就跟他們去拍戲啊,每月的夥食費估計也不止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