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眾功臣陳情對楓陛 群奸黨被評作冰山(1 / 2)

卻說穆順、嶽元二人有心歸降,但恐東陽不納,正在躊躇,那日忽聞城外有人高叫:“出降。” 二人聽罷,往下觀看,見是自家兵馬亦已歸降,我今同去定然收納。 於是,二人大開城門,帶了兵了出來,跪下迎接李東陽。 李東陽到城中,查點百姓,出示安民,另立降冊一本、將降兵姓字注明冊內,以備返京表奏。 隨後,在城中大擺筵宴稿賞三軍,又於功勞簿注立何振邦、周勇二人為首功,馬萬程為次,其餘兵將有功者皆注於薄內。 李東陽在席間,把何、同二人之計對楊一清說知周勇在於席上,聞元帥將他姓名注在冊內,便憶著王氏嫂嫂之言,遂離席上前跪下某道:“求元帥將小將姓字更改,轉換別名。” 李東陽便問:“何故?” 周勇便將金奪鼇前後之事一一訴知。 席中諸將聽來,皆有不平之意。 李東陽聽罷,正觸著自己愁心,遂大歎一聲,犯起愁來。 楊一清問道:“既是奪鼇有此不法,待我奏聞主上,將他定罪,有何難哉。大人何必耽愁。” 李東陽便把奪鼇與劉瑾、焦芳結黨為奸之事,與梁儲付托之言對楊一清說知。 楊一請聽罷拍案大怒,說道:“老失離京未久,豈料少主即被蒙迷老夫回京,定除此賊,誓不與這班奸黨共立朝堂。” 眾將亦揚聲說道:“大人若不除之,久後必為國家大患。” 楊一清答曰:“吾意已決,你們暫且忍耐,切勿驚揚”遂吩咐周勇二人不須惶恐,自有老夫擔當於是,罷席各回帳中。 李東陽傳令:“將犯人小心看守一宿”晚景休提。” 到了次日,楊一清遂糾合外省諸侯寫疏人奏,皆謂:“劉瑾等無道,刻剝黎民百姓,磋怨遂至,邊關有幹戈之變,伏乞聖主將他正法。”等語。 楊一清便將各本存好,就命人到總兵趙延俊處。委他帶兵回去代署此任。又分調候選之官,暫署各處縣城,以待聖旨定奪。又遣兵將,把守隘口,迫捕餘賊,以防後患。 吩咐已畢,遂同了李東陽帶齊人,凱旋回京。 路過延安,延安府官出城迎接。 楊一清吩咐:“小心把守,恐防殘賊再來侵犯”府官叩頭受命。” 楊一清又來張建中大營,查明糧草,點起三軍拔寨起程。擺列隊伍,槍刀閃日,盔甲鮮明,一路凱歐之聲,直望京城而去。 早有細作報人六部衙中,梁諸聞知,人宮奏聞少主說道:“今有都禦吏楊一清與征西大元帥李東陽奏凱回京,將到皇之下,請旨定奪。” 天子聽罷,龍顏大悅。 惟有劉瑾平生最忌楊一清與王守仁兩人,聽見他今回京不勝惶恐。轉忖念思有奪鼇相助,料亦無妨。於是,在主上跟前假托有病,回府去了。 少主遂降下旨來:“命文武官員出城迎接。” 梁儲在旁,亦知劉瑾用計。於是,捧著聖旨出了宮門,會令百官出城迎接。 卻說楊一清與李東陽來到皇城之下,見前麵兵馬報說”有百官迎接。” 楊一清傳令:“將人馬分列兩行。”遂同李東陽上前與百官見禮。” 就命李自強、張建中並周勇兄弟押住三軍,暫在城外駐紮,以待聖主發落,遂與眾官入朝參見聖主。 山呼已畢,少主開言問道:“聯命二卿協同討賊,至今事休如何?” 李東陽奏曰:“托賴我主洪福,馬到成功。擒得賊首王真蹯與胞弟王權,現已解到京中,請君定奪。又收得降兵三萬四百餘名,望我主發落。” 少主下令:“命刑部即將賊人嫋首示眾。” 又命兵部:“著降卒並五營兵馬司,收回大小三軍。待至查過功勞薄上,然後封賞。” 二入領旨退出朝堂,打點停妥,人朝複命。眾臣朝罷,各白回班。 李東陽命家人出去,將周勇兄弟帶到自己衙中候旨封賞。 楊一清亦將馬萬程帶到自己府第。 到了次日,聖上降旨:“命楊一清、梁儲、李東陽、張建中、李自強五人人宮赴宴。” 眾人奉詔來到宮中,山呼已畢,然後定席,各飲瓊槳。 酒至數巡,李東陽便將功勞簿呈上。 皇上接過,龍目一觀,見注周勇與何振邦二人為首,即便開言間道:“哪二人是誰?” 李東陽出班奏曰:“聖上若問起此人,說得出來,真是令人可惱。” 遂把奪鼇與劉瑾認為父子,與焦芳結黨為奸,欺君閣上之事說知。又把奪鼇負義虧心謀害結發之妻以及攫仗義怎樣搭救、如何逃出。奪鼇帶兵趕到何處,以及她們怎樣被二人搭救之事說知。最後,李東陽又將周勇與何振邦前日怎樣聯盟,現今在何處安身,後至出征,在途中與二人如此相遇,二人到軍中之後怎樣設計收滅盆賊之事一一奏聞。 少主答曰:“奪鼇未必有這等猖撅。” 李自強、張建中見主上有不信之意,便離席奏曰:“我主若然不信,二人現在朝內,何不宣來一詢,便知本末。” 少主準奏,就傳聖旨,宣二人進宮。 二人奉詔來到宮閹,跪下金階。山呼萬歲,說道:“宣召愚民入營,有何諭旨,乞降綸音。” 少皇啟金口道:“聯見功勞薄上二卿有莫大之功。” 就喚周勇聽封,封為征西大將軍之職。 何振邦被封為滅寇大都督。 二卿平身,賜席。 二人謝恩,上前參見列位大人後,在下席而坐。 少上開言問消:“卿家可將奪鼇不法之事。一一奏與孤知。”周勇領旨,出席跪下,將前後始末因由一一奏上。 天子聽罷言曰:“他們既是有此不法,待他上殿,將他重責就是。” 楊一清見少主說出懦弱之言,遂變色奏曰:“我主故溺愛不明,將他們如此縱容口臣自奉命出鎮邊疆,聞得朝內悻臣所為之事,有可斬者六,屢次意欲回京誅滅奸黨,隻因香賊作亂,是以未暇返京。今者回京,誓無兩立,奏明數事,死亦甘心。倘我主不念功臣,信任讒賊,若不殺他們,亦要將我等正法。” 少主見他怒容可掬,遂啟齒說道:“據卿奏他有可斬者六,慢慢奏來,何必著惱。” 楊一清答曰:“臣怎敢在君前重怒。隻為聞得聖主有殺諫臣之名,是以拚死冒奏。”若問他們可斬之道:“不該巧設器玩,迷惑少主,蕩亂君心,有荒國政,其可斬之道一也。” 後至眾臣人奏,他在主上身前搬弄是非,將眾臣廷杖姍,削職為民,有等年邁功臣死於杖下,其可斬之道二也。 貶革王守仁,逼死陳庭箔,其可斬之道三也。 建造私第,招納四海英雄,有謀朝纂位之心,其可斬之道四也。 又與奪鼇結黨成群,作下欺君之罪,其可斬之道五也。將其黨羽門徒分發各省,刻剝黎民,人神共憤,其可斬之道六也。 天下欲得而誅之,倘聖主尚屬癡迷,不將他正法,定為社稷之患。 說罷,遂向袖中取出各省本章呈上。 少主龍目看罷,即啟金口道:“並無憑據,難以將他正法。” 楊一清奏曰:“若要贓證無難,可命人到他府內搜尋,定有憑據。若無憑據,將我們頭顱抵罪。” 於是,眾人皆同一樣言語。 少主隻得說道:“既是如此,眾卿隻管辦來,惟是務求真確,方可將他定罪。” 楊一清領命討了聖旨。 宴罷,離宮同著眾人來到梁儲衙內,互相酌議。 楊一清便對梁儲說道:“太師有何妙計,捉獲他們?” 梁儲答曰:“莫若繳旨一道,將奪鼇調出皇城。然後到他府中,不論大小家人,俱要年貪下,怕彼不招?惟是聞得那鬥龍狗常常在劉瑾府第,恐遇此獸把守門戶難以進門,此時反為不美口隻因他黨羽太多,一但風聲泄漏。必定亂將起來,那時反招其禍。” 周勇從旁答曰:“太師所雲,此獸非奪鼇所伏的嗎?’ 梁儲說道:“正是。” 周勇複曰:“他能將此獸收伏,今日有我兄弟在此,何必畏他?想我二人武藝勝彼三分,倘若到他府第之時。齊齊敵住此獸,待我進去捉拿奸黨就是。” 眾人聽罷,不勝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