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聽奸謀丫鬟仗義聞脾語小姐耽驚(1 / 1)

詩曰:莫道‘丫頭入賤行,幾多能為王消玖。若明大義稱賢德,此處何須較短長。 卻說曹傑便將聖主手詔拆著觀看,隻見上麵寫著: 奉夭承運皇帝詔日: 夢叫孤親臨江南地麵,尋訪社程良臣。故特改裝,遍曆江南諸府,今尚未得其人。昨到鬆江界口,偶為失路,無處問津,曆盡荒山,何處借宿?後逢周元小子留駕有功,孤見其母老家貧。鞠躬盡孝,廉敬待人,甚為可憫。古雲”忠臣孝子,定非長久貧賤之流”聯聞愛卿令媛千金,不恥貧賤,具慈眼而抱高才,未遂牽絲待東末而觀袒腹。此子雖居寒士,實是聰明伶俐口今膚與彼為媒,定佳期於作合。卿可選良時吉日,旦了此事。欽此。 曹傑將聖旨讀罷,俯伏山呼。此際起來,愁腸百結。便將周元問曰:“原是昨日主上迷了路途,到你家中,未知至今在否?” 周元開言喜曰:“原來他是當今皇帝麼?他於今早食飯去了。比如書中說的何事?” 曹傑忍怒答曰:“今聖主為媒,將小姐許配於你。你且進書房一坐。待我入內對夫人說知,然後出來與你商酌。 周勇聞言。喜得手舞足蹈,領命入書房而去。不想出得堂中,適遇小姐近身侍牌秋菊出來亦有事,一見周元問曰:“今日可有柴來麼?” 周元笑而答曰:“今日以後,我不用砍柴了,你又不必叫我做周元,叫我做姑爺方是。” 秋菊聞說,指而罵之。周元見她不信,乃將此事對她說了。秋菊還未深信,於是悄悄出到堂中打聽。且住慢表。 卻說曹傑有一妻舅,姓林名坤,為人詭計多謀,奸邪無比,常在曹傑府中出入,倚著姐丈勢力,四時欺壓平民,故時人起他一個混名,叫做聽天收。是日,他見曹傑獨自一人坐在那裏,滿麵愁容,乃上前間道:“姐丈為何如此耽優?” 曹傑見問,便將此事對他說知,並問他有何計較,尋害於他。 林坤聞言,想了一會說道:“有了,有了,莫若將計就計對周元說知,隻謂吉期未定,叫他回去同他母親到來,食口安樂茶飯。待至選了良時吉日,然後將小姐與彼成親。那時待他到來,把一所僻靜之處與他母親居住,待至三更時候,命人放起火來,將他燒死,豈不幹淨。倘若聖主間將起來,那時就話他自行失火,有何憑據。此是萬全之策也。” 曹傑聽罷,拍案驚奇,說道:“果然妙計,事成之日,決不相忘。” 二人美計已定,並不人內對夫入小姐說知,就喚周元出來。將此言語對他告說。周元本是一個愚直之人,安知人家計害於己,隻當為真。於是歡天喜地,拜別出門,飛奔回家,對母親告說。 黃氏聞言,方知此位客官原是當今天子,見他將自已兒子收做義子,今曹侍郎又將小姐許配為妻,況久聞小姐是個賢良女子,又叫她母子搬到府中居住,豈不是天大的福分,這番歡喜不提。 是日,母子二人打疊家私,以備前去居住,暫時按下休提。 卻說秋菊丫餐聽了周元之言,尚未深信,子是悄悄出來窺聽。誰想出到堂中,見老爺與舅爺在此說話,遂躲在屏門之後,靜耳聽之。不想二人所設計謀,皆被秋菊盡行聽了。秋菊於是潛走出來,暗自忖道:。不枉小姐獨具一雙慧眼,他見周元一麵,讚他人雖微賤,而孝行堪嘉,此子定非久為人下者。以此觀之,果然不謬。惟今日老爺不義,欲害於他,我若不將他搭救,他母子之命定必死在其間。若是將他搭救,恐防他日泄漏機關,小姐滿門性命亦是難保,豈不是進倒兩難也。”忽又想到,莫若進去,輕將此事對小姐說知,試她如何,然後另圖酌議。美計已定,步人閨中,見小姐獨自一人在此刺繡。秋菊進前,低聲道:“今日有一宗奇事,小姐可曾知之?’ 玉英聞言,停針間曰:“有奇處且說吾知。” 秋菊子是將周元前段事悄對他告說。 玉英聽罷,但見桃花上而,杏臉含羞。於是識慢囀鶯喉,低聲答曰:“姻緣二字,作合由天,何雲奇異?” 秋菊乃乘機試曰:“以我主堂堂才貌小姐,麵下配樵夫,魯魚莫辨,豈不奇哉!” 玉英聞言,作色而罵曰、”古道‘英雄奠同出處,。自古賢臣良輔,亦有出自微賤者。薑公麵言迎於渭水,韓信而說舉自長淮。蒙正甘守貧廬,伍員曾經丐食,此亦豈非貧賤而何?況且聖上為媒,誰雲變易。如若下次多言,荊條不宥。” 秋菊見某心情盡現,諒說無妨,乃複言口:“小姐雖然不棄,老爺不合,何如?” 玉英答曰:“聖旨為媒,老爺有何不合?” 秋菊於是前到樓邊,四周觀看,隻見無人,再複近前說道:“隻為聖旨所拘,遂至周元母於性命立顯危矣。” 玉英一聞此說,觸著他父親平日欺窮之心,乃棄針而問曰:“莫非老爺欲背聖旨,而摧滅門之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