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琬則不必他提醒，快速投入到了偵察過程當中。
這當中自然會存在衣裳是“自家娘子做的”問題，但實際搜查過程中，這種情況出現的並不多。
能進入國子監讀書的，窮到特別撂倒的，還真是沒幾個，即便是真的很困難的，打腫臉充胖子也不能在這方麵失了身份。畢竟人靠衣裝，無論是國子監的先生還是吏部的大人，看到衣著得體的漂亮人也會留下好印象。
但一旦找到真正精湛的繡藝，對他們的案件幫助還是非常大的，是以這條線索是不能錯過的。
……
“這裏！”甄琬驚喜的叫道，二人分工合作，幾乎檢查了一大半衣裳的時候，她終於有所發現。
蕭憶聽見聲音趕緊趕過去，這裏麵掛的男子衣裳除了外衫，不缺一些貼身的衣物。甄琬連一絲不掛的男性屍體都不知見過多少，這些衣物當然是不在意，蕭憶倒是後悔死了，隻想早點找到將她拉走。
“看。”甄琬翻過一件洗的泛黃的月牙白的外衫，這上邊有幾處很難察覺的縫補痕跡。但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這件衣裳各處實際上已經磨損的很厲害了，但在主人的精心打理下，不說全新，也絕對是一件正常能穿的衣裳。
“像是那個人的風格。”蕭憶喃喃說著，還在觀察，突然猛的一回頭，壓著嗓子道，“快躲起來，有人來了！”
兩人連忙彎下身子躲避。好在這一片密密麻麻的掛的全是長衫，他們想隱匿身影還是很容易的。
春風拂麵，將垂掛著的長衫吹起，露出了來人的一雙腳。蕭憶幹脆的拉著甄琬躲到了樹後。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他比甄琬擅長的多。
那雙腳從西麵緩緩接近，走得停停，大約是不記得自己的衣裳掛在哪裏。
一步、兩步、三步……來人一步步接近甄琬發現的那間縫補精細的衣裳。
有沒有這麼巧？樹後的兩人心跳不由加快速度。
終於，他真的在那件衣裳前停住了。
毫不猶豫的，他扯下那件衣裳，放進了抱在懷中的木盆中。
整個人的身形相貌隨著那道遮擋的扯去暴露在蕭、甄二人麵前。
“唔！”甄琬差點叫出聲，被蕭憶一把捂住嘴。
“別急。”蕭憶低聲道，“我們跟著他。”
還需要發現更實錘的鐵證。甄琬點點頭以示明白，蕭憶很快放開了她。
憑空出現的這人幾乎符合了他們所有假設。與甄琬差不多的個頭、淡漠的神色、精湛的繡藝……
這學子又收了旁邊的兩件內衫，疊好放入木盆當中，轉身離去。
“走。”蕭憶牽著甄琬，貓手貓腳的跟上。
那學子腳步輕快，很快彎進一排平房內，那間房十有八九就是他在國子監內的住所了。
正當蕭憶準備貓過去偷窺的時候，那人又很快從房中出來。
此時還未正式上課，還隻是早讀的時間，但自從連環殺人案出現後，國子監內早已無人再管這個事。雖說大多數學子還是老老實實去念書，也不乏有學子偷懶，趁這個時間做點自己的事。
就像眼前此人。
他空手走出門，胸口卻鼓鼓的不知塞了什麼東西，左右望了望，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