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蕭憶低聲罵了句,便見那人走到了庭院另一側一口大水缸旁。
這個年代沒有自來水管,宿舍區旁放一口水缸可能也是為了解決學子們日常用水的問題。甄琬推測著,突然腦中冒出一條詭異的念頭——這大水缸裏,不會也藏了屍體吧?
她趕忙把這種變態的想法壓下去,不然以前總聽人說,和變態殺手打交道的人,很容易也往那個方向發展。
正在此時,赫然看見那學子從胸前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你別動。”蕭憶貼在甄琬耳邊吩咐了一句,就繞到側翼,緩緩向那人接近。
甄琬下意識就要他當心,但還是沒說出口,怕聲音驚到那學子。
看樣子是缸內的水不多了,那學子踮腳彎腰,用木勺舀了滿滿一勺清水,潑到那柄短刀的刀刃上。
突然,明亮的刀刃上印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殺人的凶器,豈是清水就洗的幹淨的?!”
隻聽繞到他右後方的蕭憶一聲厲喝,飛身而上,一腳踢上那學子的手腕,直接踢飛了他手上的短刀。
那學子大駭,下意識轉向身後,還沒看清蕭憶的身影,整個人便被狠狠按壓在水缸上方,雙臂被牢牢製住,別在身後。
“別殺我,別殺我!”那學子大喊起來,聲音裏帶著哭腔慌亂。
“別裝了!終於抓到你了!”蕭憶手上又是一用力,就聽清脆的“卡啦”一響。
那學子的手臂,脫臼了……
正在此時,從他胸口的衣衫中,滾出了一隻圓溜溜的,梨子。
蕭憶:“……”
甄琬小跑著趕來,撿起了地上的短刀和梨子,遲疑著問:“你……這是準備,吃梨?”
“不吃了,不吃了……饒命啊,別殺我。”那學子此時已哭得梨花帶淚,留下的眼淚簡直都可以將這顆小梨子洗淨了。他身形本就瘦小瘦小的,又生的清秀,再一露出委屈表情,簡直活脫脫就是一位被蕭憶欺壓的小娘子了。
如果把台詞換成“放開我”和“不要啊”就更像了……
蕭憶再反應不過來就太呆了,他腦袋一翁,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抓錯人了。人的性格或許可以偽裝,但瘦弱的身子骨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這樣被自己一捏就脫臼的手臂,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利落的屍解死者的。
蕭憶見刀也被甄琬拿走了,不可能有威脅,猶豫一瞬,還是慢慢放開了那位瘦小的學子。
那學子膽戰心驚的轉過身,防備的看著他們二人,步步向後退去。
甄琬自忖還算心地善良,但看那人的狀態,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隻手臂無力的垂著,顯然是被蕭憶拉脫了臼;另一隻手防備的護在胸口,手腕處腫的跟那隻小梨子似得,也正是被蕭憶踢腫的。短短一瞬間,兩邊都負了傷。
“你們想做什麼!”他看到甄琬手上還晃著那把明晃晃的短刀,絕望的喊著。
蕭憶望向甄琬,見後者衝著那排平房的方向努努嘴,便不再遲疑,走上前去熱情的攬住這位受害者的肩膀,腆著臉笑道:“兄弟,咱們裏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