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會好奇,但他不會去問。

“好,你下去吧,現在是非常時期,萬事小心。”他以這樣一句話結尾。

“是,下官告退。”蕭憶亦鬆了一口氣,倒退數步,推門離去。

門前沒有一個守衛,每每他來沈如晦這裏,都是類似的樣子,沒有守衛或者守衛站的極遠,能給他們足夠的空間議事。看來他以後也要汲取教訓,加強防衛、清理可疑的親信,絕不可以讓自己的行動都暴露在敵人的眼中。

蕭憶琢磨著,見天色漸晚,不由加快腳步,抄小路準備回大理寺做收尾工作。小路位於戶部後院與吏部側門之間,窄小的隻容一人通過,但路程近,能節約一炷香的時間。

他正走近兩步,忽覺眼前小路的盡頭閃過一道黑影,再定睛一看,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想到沈如晦才說的“非常時期”,他不由的警惕起來,緩緩的挪動步子,往後退去。隻聽身後輕微的一聲樹枝碎裂的聲音,他忙飛身向大路方向跑去!

失策失策!竟有人跟著他!

蕭憶腳程快,很快回到大路上,正見前方有位年紀大的官員正佝僂著背緩緩向前走,正是吏部的一位官員!

他正要高呼,要與那老官員結伴同行,話還沒喊出口,便覺腦後被什麼硬物狠狠重擊下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的最後一絲意識,便感覺到是被人拎著腳踝,拖走了。

……

甄琬認真梳洗打扮好,帶上環兒,拿著戶部侍郎家張夫人的請柬,很快出了門。雖請柬上沒有寫具體的時辰,隻說甄琬回來就去就行,但到晚了讓一群人等她,到底是不好的。

她又一次核對了地址,加快腳步,很快到了靠近城門口的一間宅子。宅子的地理位置並不算太好,離集市位置較遠。戶部侍郎雖為正五品職位,比當初蕭憶的六品還要高上一整階,但宅子的位置反倒不如蕭憶的。

大約是蕭憶是外來官員,所以有特別優待的原因吧。甄琬抬眼望了望宅子上大寫的“張府”二字,走了上去。

大門正緊閉著,環兒正準備敲門,便聽“吱啞”一聲,門竟是從裏邊自己打開了。

一名小廝探出頭來,笑眯眯道:“來者可是蕭憶蕭少卿的甄夫人?裏邊請,我們夫人等候許久了。”

甄琬亦報以笑容道:“有勞了。”

“夫人折煞小的了。”這小廝話也不少,一麵開門請她們進來,一麵又重新將大門關緊。

一進府中,府內整潔有序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與她家蕭府的隨意不同,張府無論是花園還是庭院,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每一顆樹的高度、繁茂程度都是一致,花草也修剪的整齊有序,顯得很是莊重大氣。

唯一讓她有些疑惑的,便是這偌大的庭院裏,此刻竟是一個人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