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這麼一鬧,那警察頓時蔫了,其實這種基層警察也挺難的,最怕被投訴,一旦被投訴,就會被查,是很麻煩的事情,而且馮房東是本地人,本地人跟外地打工者又不太一樣,外地打工者很少會跟警察對著耗,但是本地人不一樣,再加上他本來就是房東,每天無所事事,除了打麻將就是收房租,一旦耗上,他天天去派出所投訴,那這警察的前途可就完蛋了。
所以,馮房東這麼一鬧,那警察也無奈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張義仁,又出門打了個電話,重新回來之後,往樓梯邊一站,一言不發,裝起了木頭。
那房東還不依不饒的對著那警察和張義仁噴糞,連一旁的露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房東給趕了回去:“沒你的事湊什麼熱鬧?是不是看我很久沒漲房租了?”
露露落荒而逃,逃回了屋子裏,關上了房門。她跟張義仁又沒什麼感情,沒必要為張義仁出頭,偶爾睡一覺還行,要是真觸及到她的利益,她才不樂意呢。
張義仁看到這房東一臉耍賴的樣子,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拿拳頭在他腦袋上來一下,可是又不敢,這老頭看起來五六十歲了,來一拳要是對方直接倒地,來個腦出血什麼的,張義仁這輩子可就是完了。
當今社會最難惹的是什麼人?就是這幫老流氓,不要臉,又不講規則和道義,見了便宜就想上,跟你胡攪蠻纏,還敢大耳刮子抽你,你要是敢還一下手,得了,對方敢躺醫院一年,什麼糖尿病,風濕病,冠心病,高血壓,不管是不是跟你這一下有關的病,都要治,都要你出醫療費,你說年輕人怎麼惹得起這幫老無賴?
張義仁真的是快要氣瘋了,可是又無可奈何,要是屋子裏沒有那些用品,他可能就自認倒黴,直接走人了,可是裏麵還有薑麗留給他的那些東西,那可都是他跟薑麗在一起的愛情見證,他不可能就這麼丟了。
正在張義仁氣得沒辦法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民哥打來的:“阿仁,先不要在那裏耗著了,來酒吧陪我喝酒。”
“喝酒?我……”張義仁很想說我沒這個心情,可是想到民哥從認識到現在幫了他那麼多,話到嘴邊又改了:“我馬上就過去。”
張義仁走了,那警察自然也走了,房東趾高氣昂的一邊罵著張義仁撲街仔,一邊晃悠回了自己的家。
張義仁憋著一肚子火,坐上了出租車,一路上,他心裏還在想:民哥到底知不知道事情還沒解決?那個派出所所長應該跟民哥說了吧,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趕到酒吧,他就看到民哥一臉倦意的坐在那裏,正端著酒小酌著,桌子上擺了好幾個盤子,裝的都是廣東風味的早點,鳳爪什麼的,張義仁一直覺得這種吃法太過油膩,不太習慣,他早上還是習慣吃包子喝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