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容易想當然,看到別人賺錢,總覺得很簡單,自己跟著做就行了,其實並不是那樣。就好比張義仁搞鈴聲生意,中間需要的因素有很多——需要有一個地處工業區的小市場,因為隻有生活枯燥無聊的打工者對手機鈴聲這種東西才會十分在意,換做是那種繁華的商業街,很多人根本就不會想著換手機鈴聲。
還有,需要懂得電腦技術,懂得如何給手機更換鈴聲,還有就是,要有一定的靠山,因為張義仁平時賺錢,其實靠的並不是手機鈴聲,而是小黃片。這本來就是打擦邊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認識民哥,民哥在罩著他的話,就他的那些收益,早就引來了他人的紅眼,找個由頭就把他抓進去了——傳播淫穢色情物品這一條罪名,足以讓他進去喝一壺。
就算是不走正規的渠道,人家找幾個小流氓,把你揍一頓,把生意搶了,你一個外鄉人,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張義仁不是傻瓜,在經曆了那場鬥毆之後,就知道他之所以能夠在小市場站穩腳跟,靠的還是民哥,而不是自己。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再親戚麵前提這件事情,他對妗子方案,可是對幾個表弟沒有意見,要是對方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出了什麼事,他心裏可真的有些過不去。
可是現在妹妹張淼已經把事情捅出來了,他隻好詳細的講了換鈴聲的生意,當然,賣小黃片的事情他沒有提,這種事情怎麼能跟長輩提起?他隻是含糊的說了,這一行也不好做,要吃不少苦,還可能搶生意,打架,要是真想做,那就打電話給他,他會教給對方。
這是張義仁走親戚最不爽的一次,從妹妹張淼說出他的收益之後,他就一直疲於應付,各種的質疑和詢問,他的妗子眼紅無比,一開始是冷嘲熱諷的不相信,到了後麵,看張義仁說的真的很真實,又開始變得無比關注,恨不得把所有的細節都問的一清二楚。
張義仁中午飯都沒吃好,一直都在疲於回答各種提問。等到吃過飯,下午又喝茶聊了很久之後,張義仁提出了準備回家,他想要趕緊脫離這苦海。
回家的路上,妹妹張淼有點緊張的問他:“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也就是氣不過。”
“沒事,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說了也沒關係的。我就是擔心這樣會惹出事情來,這生意沒那麼容易做的,二姨和小姨家還好說,咱妗子那樣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回頭肯定埋怨咱們。”
“那怎麼辦?”
“沒辦法,隻能順其自然了,要是真的挨埋怨,那也沒辦法。”張義仁回道。
回到家,張義仁跟母親說了初九要還錢給幾個親戚的事情,母親的臉色變了變,最後點頭道:“咱們欠了那麼久的錢,現在你賺到錢了,咱們也是時候還錢了。”
“是啊,我本來就說要還錢的,早還了,咱們也早點心靜。今年我再多賺點錢,咱們蓋一套樓房,咱們家這老房子太舊了。”張義仁建議道。
母親用欣慰的眼神看著張義仁,許久之後,說道:“義仁,你已經長大了,家裏的有些事情,你就決定吧。不過你也要注意身體,可別為了賺錢,把身體搞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