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人的背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仔細的腦海中搜尋這個身影的主人,卻遲遲想不起來。突然心中飄過一個人,我心中想到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段時間將我卷入這些是非的罪魁禍首。
那人緩緩的轉過頭來,他每動一小下,我的心裏就抽動一下。
等到那人完全轉過頭來的時候,我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看著他手中的黑蘭州,我真想抽他一個大嘴巴!
眼前這個人,正是失蹤了這麼久的表哥!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本來應該憤怒,怨憤,委屈的我,此時心裏確實如此的平靜。我的房間是個大開間,隻有一個大窗戶在門的對麵。此時黃昏的太陽發出耀眼的醬紅色的陽光,照的我房間也血紅血紅的。
我不知道我還怎麼接話,不知道應該怎麼詢問,該從哪開始問。我怕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我起床拿了一根煙,點著了猛抽了幾口,霎時間整個房間煙霧繚繞,暗紅的陽光穿過這些漂浮在空中的顆粒,仿佛連這些光線都觸手可及。
最終,仍然是表哥先來了口,說:“你是不是怪你表哥我了?”
“怪與不怪沒什麼意義,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親眼看著兩個人死在我麵前。”我又使勁抽了兩口煙,感覺這煙不禁抽,才抽了幾口就沒了。
“這段日子經曆的所有事情,都忘了吧。”表哥轉過頭,不看我。
“你為什麼突然離開?”其實表哥是離開還是失蹤我並不知道,說他是自己離開,其實是我自己猜的,如果猜中了,下麵的事情我就會好問一些。
“我離開是因為我突然發現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去確定。”
“所以你來西安找我,到底是為什麼?”我不願意聽到表哥說他在算計我。
“我來西安真的是為了進鬼市兒,而找你是因為兒時的情義。”
聽表哥說完這些話,我心裏真的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過。什麼是兒時的情義?別逗我了,表哥拿這種幼稚的借口搪塞我,就算我繼續問下去,表哥也不會說實話。於是我從背包裏掏出來土和尚給我的那塊玉佩,扔在桌上。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以前很重要,但是現在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你要是喜歡可以留下來把玩,缺錢的話可以賣掉。”表哥看到這塊玉佩,跟那天宗睦堂的老頭看到這塊玉佩時的眼神一樣。
看來玉佩這條線我也不可能繼續追問下去了,於是決定從我以前聽過的另外一件摸不著頭腦的事情繼續開口。
“那天鬼市兒上的土和尚,咱們家欠他們什麼?”我到廚房倒了兩杯茶,下杯遞給表哥,一杯放在我麵前。
“這些事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我馬上就要走,去一個地方,要過一段時間。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我沒事,你不要繼續參與下去了。這些事與你都沒有關係,樓下的車我已經買下了,送給你,鬼市上遇到些波折,沒讓你掙上錢,那車就當補償你了。”表哥拿起茶杯,吹了吹茶葉末,泯了一口。
其實我和表哥這一整段對話,表哥的語氣都很平靜,或者說是冷靜。在我的印象中,不論是小時候,還是那天表哥初到西安在飯館忽悠我的時候,都不一樣。小時候的表哥古靈精怪,調皮搗蛋。初到西安的表哥功利市儈,都與眼前這個認真的男人沾不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