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幾桌都是東北當地人,幾個穿著貂皮大衣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大哥正舉著啤酒推杯交盞,聲音帶著滿滿的東北味道。
而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顧讓聽到了對麵的那個女孩對自己說。
蘇若說:“我想跟你一起坐火車。”
她臉色淡定,但眼底流轉的小小情緒還是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緊張。很突然的一句話,而這句話所要做的事情卻並不輕鬆,甚至可以說艱難。
靜默的簡短時間內,他們兩個都在緊張,一個在緊張等著另一個的答案,另一個則因為不知名情愫而緊張著。
最終顧讓還是答應了蘇若的請求,雖然他知道這一路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並且還是硬座很辛苦,但內心深處卻也有聲音在告訴他,他也是希望回家的那條路,身邊有她在的。
所以,這一次,顧讓向自己的內心妥協了。
在東北的最後一天,他們回拫州的方案非常繁瑣。因為哈爾濱直接去拫州的火車已經沒了,他們需要去另一個城市坐火車回拫州。
而很悲催的是哈爾濱到這個城市的火車也沒有票,好在是鄰市,開車過去也方便。
不過蘇若不敢讓小姨家知道,她回去不坐飛機而是改火車了,所以也沒敢讓他們送,最後是顧讓滴滴了一輛車。
到鄰市的路程不近也不遠,在高速上奔波了三個多小時,到火車站的時候距離火車發車還有五六個小時。
而他們在線下也正式體驗了一把春運,好不誇張的說,整個火車站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那就一定擠著兩到三個人。瘦小點的,甚至根本不用自己走路。
被前後左右的人擁擠著,腳就懸在半空就能直接前進了。
蘇若下車之後看到這種畫麵就已經驚呆了,終於明白為什麼顧讓說要提前這麼長時間來火車站了。
就這場麵,估計到擠到檢票口都得一個小時。
光門口進站安檢的地方長隊就已經排的望不到邊了,外麵站滿了提著大包小包回家過年的人。
相較之下,他們兩個一個就拎了個雙肩包,一個拖著一個16寸的小行李箱,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他們買的還是綠皮火車,進站是不能直接刷身份證的,還得去排隊取票,想想都絕望。
顧讓給蘇若找了一個稍微空一點的地方,讓她在原地等著,自己拿了身份證去取票,這一來一回就用去了不少時間。
拿完票之後,兩人才到隊伍最後開始排隊等著進站。
顧讓接過蘇若手裏的行李箱,然後又把一個暖寶寶塞到她手心,提醒道:“衣服扣緊,不知道要排多久。”
進站安檢的地方人太多,隊伍都已經排到室外了,東北這零下十幾度的溫度,在室外待久了挺恐怖的。
不過現在想要擠到室內去也是難於登天,顧讓想讓蘇若找個暖和的地方休息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