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在剛睡醒或者半夢半醒之間，是最沒有防備最沒有戒心很容易說出心裏話的時候。
而顧讓在這種時候，脫口而出的話裏，滿心滿眼的依舊在為她著想。
蘇若突然感覺眼睛發澀，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過了許久才重新睜開。
“好。我知道對麵有家不錯的早飯店。”
兩人去了對麵街道的一家早餐店，早上七點多，正是上班族和學生們出門的時間。店裏生意不錯，人聲鼎沸的。
也要感謝台風“珍珠”的影響，讓天氣涼快了許多，店門口也擺出來好幾張桌子。
蘇若和顧讓在門口的角落尋了一張空桌子，點了一籠蒸餃和兩籠鮮肉燒麥，還有兩碗豆漿。
“你嚐嚐看，他家的燒麥味道很不錯。”
小小的蒸籠裏放著10個薄皮的燒麥，開口的地方能看到新鮮的豬肉餡料，上麵點綴著綠色的蔥花，透過剔透的皮子，能清楚看到底部的湯汁。
蘇若給拿了兩個小碟子，裏麵倒上一些醋，自己那碗裏還放了一點點辣子。
剛才喝了一大瓶水，又從停車的地方走過來，顧讓已經安全清醒，樣子要精神很多。他夾起一個，在醋碟裏沾了沾，低聲道：“你經常來這裏吃嗎？”
“過來配音通宵之後，都會來他家吃早飯。主要近而且味道也不錯。”
一個晚上的配音，蘇若的聲音明顯啞了。而她完全不以為然，或者說早就習以為常，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就將自己過去三年的生活帶過了。
而顧讓卻從她的話裏，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獨身一人，不論刮風下雨，拎著行李箱，從上海奔赴鄰市，餓著肚子徹夜通宵的工作的畫麵。
心裏泛起一絲苦澀，仿佛連舌根都苦起來。
他想，昨天那樣的情況，就算沒有自己，蘇若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趕過來的。他隻不過撞到了這一次。過去三年，不知道有多少跟昨天一樣，甚至更艱苦的情況，她堅強到仿佛無所不能。
“腳好點了嗎？”
“沒事。穿高跟鞋都會這樣，過兩天就好了。”蘇若依舊大大咧咧的，跟恩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顧讓覺得咬進嘴裏的那個燒麥，頓時淡了味道。盡管如此，當旁邊人問他好不好吃的時候，他還是點了點頭。
蘇若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中間就進食了一罐酸奶，還有無數杯的紅棗枸杞茶，這會有點餓到緊致了。
這種情況下，反而不能一次性吃太多東西，很容易給胃造成二次傷害。所以她動作緩慢的拿勺子喝著鹹豆漿，讓胃慢慢蠕動起來。
想起來也是搞笑，以前高中的時候，因為顏小玥的反麵教育，她對好好吃飯這件事特別看重。
當時南北有很嚴重的胃病，她還沒少教育他。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是會踏上這條她高中開始就在規避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