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爆炸對君不破來說是一件好事,它不僅幫助他擺脫那麼多人的圍攻,讓花眠醒過來——盡管他還沒有完全相同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更重要的是他在爆炸的殘骸中看到了離開的希望——在硝煙彌漫的爆炸中心處,露出的灰白色的圓渾弧度,他直覺告訴他是懸浮車之類用來逃生的器具。
君不破狠狠地咳嗽,用力把淤血吐了出來。他推了推花眠,輕聲問道:“你自己能夠站起來嗎?”
畫麵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自她醒過來之後,眩暈感就纏繞著她,模糊的視線也讓她看不清東西。她皺著眉頭嘟囔:“我什麼都看不清楚。”
“沒關係,你能夠站起來就行。”君不破又咳嗽一聲,繼續說:“如果能夠把我扶起來更好。”
花眠點點頭,她眯起眼睛,伸手摸到君不破的胸口,立刻摸到溫熱粘稠的東西——血。在她模糊的視線裏,隻見到一片朦朧的血紅色。她咬了咬牙,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她有點害怕自己不知輕重的的手加重君不破的傷勢。
君不破說:“你的左手再過去大約十五厘米,能夠碰到我的胳肢窩。”
花眠咬了咬下唇,點點頭,按照君不破的話摸到他手臂。其實,如果不是君不破自己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摸到什麼地方——在看不見的時候,她隻能夠用一個血肉模糊來形容自己手下的觸感。
她順著君不破的手臂,摸到熟悉的地方——她知道是胳肢窩。她跌跌撞撞地扶起君不破,不,說不上扶起,更準確地說是拖起——君不破身高比她高,她想要承受君不破身體的全部重量,有點勉強。
君不破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額頭上留下的血也擋住他部分視線,不過比起花眠,他還是能夠看得清楚。他對花眠說:“直走。”
花眠點頭,拖著君不破才走兩步就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她腳步踉蹌,止不住向前撲的慣性。她拉不住君不破,也拉不住自己。
“轟”
君不破倒在地上,花眠壓了上去。
“不。”花眠忍不住哭喊起來。
君不破笑了笑,安慰她說:“我沒關係,我一點都不感覺到痛。”
花眠咬了咬牙,抬起頭擦掉眼淚,不過視力還是沒有恢複。她堅強地站了起來,又一次扶起君不破。
君不破看到遠處倒下的K,如果現在還有餘力,他十分想要殺了他。不過,現在就放他一馬。他繼續對花眠說:“不要停,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花眠更加小心了。
正因為小心,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邁出去,感覺到腳下踩到的每一寸東西——要麼是結實的平地,要麼是充滿肉感的殘肢。她忍著惡心,要麼踩上去,要麼跨過去。
隻短短數十米,感覺像走了數公裏一樣。
君不破摸到露出來的灰白色的金屬,他笑了。他高興地對花眠說:“是宇宙飛船,我帶你離開。”他左右觀望,隻見到那被爆炸炸開的一條縫隙,在沒有能夠進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