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涵並無十足的勝算,前不久左秋燕就差點要了他的命,而褚煜的功力更在左秋燕之上。不過楚涵心中自有另一翻盤算:現在褚煜右臂已被徐道生擊傷,若能僥幸勝出,便算是親手替顧鶴良報了仇,也為自己討回了公道;如果戰敗,有徐道生、淩宇肅在旁,料想也不會看著自己死在褚煜的手上。而名正言順的放歸褚煜,正好查探他的去向,揪出那施展水係玄功的幕後主謀。所以,成敗都有其背後的意義,絕非夏雨霏等人能夠理解。
“天罡烈火!”褚煜率先發起攻擊,楚涵凝聚出數枚冰盾,“砰!砰!砰!”數下冰火衝撞,褚煜這招的攻勢便已成強弩之末。冰盾與冰牆的區別在於:冰盾防禦麵積較小,但每一寸屏障較之冰牆卻更加厚實。天罡烈火的威力、招式、去向,楚涵早已從左秋燕那裏見識過了,他隻需避重就輕,以冰盾的方式護住攻擊重心即可。
褚煜一招不濟,複施第二招:“寂滅仙訣!”
楚涵始終立於原地,以濃鬱的水係靈氣阻擋,以靜致動。如今他已是天階通靈境,比之當初大戰左秋燕時,功力提升不少,再加上水克火的優勢,戰鬥之初尚能抗得住。他正要借助這幾招有效阻擋,令褚煜心神紊亂,因為褚煜奸計被揭露,又在仙雲宗二老及數百名弟子麵前作困獸之鬥,實難平複心境。
不過這一招“寂滅仙訣”是火係玄功中較為上乘的功法,楚涵力抗了幾個回合,便有些支持不住,突然騰空躍起,揮動雙臂將四周黑霧化為顆顆冰針,如暴雨梨花般灑向褚煜。褚煜也縱身躍起,避過冰針,淩空釋放出一隻火鳳,火鳳如同被賦予了生命,昂首一聲嘶叫,如離弦之箭奔向楚涵。
“不好!這招‘火鳳朝陽’發揮了褚煜十成功力,楚涵絕不能抵擋,容我去將其攔下!”淩宇肅驚呼著便要上前相助,身體剛一微動,便被徐道生按了下來。
徐道生道:“不妨,楚涵既然主動要與褚煜過招,想必心中自有打算,隻要不危及他的性命,我們勿需動手。以免褚煜笑話我們不守信諾。”
一旁的夏雨霏見此陣勢,早已驚得芳心大亂,秀眉緊蹙,一時情急,險些衝了上去。以她的功力,此刻上前無異於飛蛾撲火,幸得歐盛將其攔下勸解,所勸的內容與徐道生的話如出一轍。
楚涵仔細觀察了這隻火鳳的色澤,發現右翅火焰略為暗淡,思慮這必然是褚煜右臂受傷的緣故,便朝左邊一閃,將近乎全身的水係靈氣集於右掌,“嗬”的一聲呼出,與火鳳右翅強勢撞擊。褚煜很快也發現了楚涵的意圖,不斷催動火係靈氣,加強火鳳右翅的攻擊力。
二人接連超越自身極限的加速催動靈力,使得楚涵施出的黑霧凝成一道黑光,而火鳳也崎嶇變形,化作一道紅光,兩道光芒在乾坤殿上空交錯輝映,直看得在場仙雲宗弟子目瞪口呆。相持片刻之後,楚涵仍是無力抵擋,收回淩空之勢,朝下降落,正待褚煜認為有機可趁時,楚涵卻又順勢從下方掠到褚煜背後。
褚煜急忙轉身,楚涵看得清楚,褚煜是右轉,右臂先暴露,迅疾低嗬一聲:“鎖!”一縷青光迅速將褚煜右臂纏繞。楚涵自知如果是想纏繞褚煜全身,他瞬間便能掙脫青絲鎖,毫無意義,但鎖住他受傷的右臂,卻可在一定時間內限製褚煜玄功的施展。
“青絲鎖?木係玄功,楚涵他?”淩宇肅怔怔的望著徐道生,卻見徐道生麵無任何驚異的表情,心道:莫非徐宗主已將《五行真仙訣》傳給了楚涵?
褚煜見楚涵的水氣靈氣如此強悍,已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哪裏還料到會有這一著,並且褚煜從未見過青絲鎖技能,不但不知閃避,反而欲伸手與之相抗。右臂被鎖,褚煜心神大亂,左掌揮出百餘枚火球,趁著楚涵閃避的間隙,縱身飛向乾坤殿房頂,企圖從後山逃走。
楚涵見狀,亦擊出數十枚冰雹阻擋褚煜逃離,自己也跟著掠過房頂緊隨其後。其餘的仙雲宗弟子也炸開了鍋,紛紛奔走叫嚷道:“追,別讓他跑了!”
褚煜見楚涵緊追不舍,索性陡然停住腳步,以一記赤焰掌回劈楚涵。楚涵不知他會突然停下,一時間收不回向前的勢頭,又見他回掌來劈,隻得迅速將雙手護於胸前,但褚煜力道強盛,再加上楚涵猛然前撲的慣性,“啪!”的一掌,將楚涵打得筋骨欲裂。
楚涵一邊調動水係靈氣平複赤焰掌的餘熱,一邊施招回擊。而此時,仙雲宗數百號人已經合圍過來,將褚煜團團圍住,再無僥幸逃脫的可能。褚煜見此情景,隻得以擊倒楚涵為唯一目標,他灌之以火係靈氣,驅向右臂,奮力一振,將青絲鎖解開,又是一記“火鳳朝陽”猛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