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式,從當初褚煜攻擊顧鶴良,到左秋燕用以抵抗楚涵的“神龍破海”,以及乾坤殿外褚煜出擊,再算上現在這一次,楚涵一共前後見識過四次。雖然體內火係靈氣微弱,不能施出同樣的招式,但其特點、重心、虛實,楚涵一五一十盡皆了然於胸。
隻見楚涵左閃右避,身法輕盈,並不與之硬碰,嘴上還嘲諷道:“江郎才盡了嗎?能不能有點新招式?”
褚煜大怒,自己這位曾經的執教師兄,在一向被視為廢柴的楚涵身上撈不著任何便宜,已是顏麵盡失,如今施展出威力無窮的火鳳朝陽,不止製不住對手,卻反被嘲弄,真是身敗名裂,狼狽不堪。
盛怒下的褚煜又因處境尷尬,出招開始變得愈加失去章法,一會“赤月掌”,一會“天罡烈火”,一會又是“火彈功”,一旦失去沉穩,招式便顯得飄浮,與之本身的實力大相徑庭。
楚涵總是以不變應萬變,塑起一道冰牆,抵擋一切攻擊。漫山之上,盡是褚煜發出的赤焰烈火,為了摧毀楚涵的防禦,可以是說不遺餘力。在褚煜的強勢攻擊下,楚涵的冰牆也逐漸裂開縫隙,眼看就要轟塌之時,楚涵突然收回四周所有水元素,大喝一聲:“神龍破海!”
楚涵的身後突然騰起一條黑煙,盤旋著宛如一條真正的巨龍。
觀戰的仙雲宗弟子極少見過其他係派的招式,對這所謂的“神龍破海”既是驚訝,又是好奇。一旁的淩宇肅皺了皺眉頭,低聲問徐道生道:“這好像不是真正的神龍破海吧?”
徐道生笑了笑,道:“管他叫什麼呢!你要覺得威力不夠,便稱他蛟蛇出井也可以。”
褚煜始料不及,原以為在自己的強力攻擊下,楚涵隻能防禦,毫無還手之機,隻待擊碎了他的冰牆屏障,便可一舉將其擊倒,哪知他竟會陡然實施反擊。隻見眼前一股股濃鬱的黑霧翻滾聚集,突然從中探出一隻龍頭,呲咧著撲向自己,所有釋放出去的赤焰都在這條黑龍的反撲下節節敗退。褚煜雙臂呈抱球之勢,灌之全身靈力,將龍頭拿下,正欲撕裂龍頭之時,突然眼下白光一閃,“嗖!”一道亮錚錚的冰刺插入腹中……
褚煜下腹肌肉、筋骨被冰刺撕裂,巨烈的疼痛中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經中招,緩緩抬起眼皮,凝視著這個比他還要小兩歲的曾經的廢柴師弟,千言萬語,莫可名狀。
楚涵笑道:“褚師兄,孰不知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褚煜恍然大悟,那什麼神龍破海,不過是迷惑自己的煙霧,陣勢雖然強大,卻隻是表麵現象,楚涵早已在暗中將破碎的冰牆重新融為一道冰刺,趁自己注意力集中在神龍破海這一招式的間隙,偷偷刺向了自己。不過,為時已晚,冰刺已順著腹部向上切開,五髒俱寒。
“顧左使,你的仇我已替你報了,安息吧,恩師!”楚涵在心中默默念叨。
眾仙雲宗弟子一湧而上,說什麼要將褚煜分屍解恨,群情激憤,不禁讓楚涵想到了當初自己被冤為凶手時的情景,若非徐道生將自己打得無影無蹤,恐怕自己也被“分屍”了。
“住手!”徐道生大喝一聲,止住眾人的魯莽行為,斥責道:“我仙雲宗一向講究‘仁德’二字,什麼時候變得跟野人一樣了?”
楚涵隨著徐道生等人一同上前,見褚煜衣襟已被撕得粉碎,露出的肌膚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而他左肩上一顆黑色的紋印一下映入楚涵的眼簾,不禁上前仔細查看道:“原來是一隻形如鯤翅的紋身。”
這句話一下驚到了徐道生,伸手拔開楚涵,將禇煜的左肩托起,凝視良久,又用手指戳了戳,低沉的對身旁淩宇肅和楚涵道:“這不是紋身,是毒印。”
楚涵驚道:“難道褚師兄是中了別人的劇毒要挾之下,才做出背離師門的行為?”
徐道生道:“非也,這種毒印並非他人強製種植,而是自願服食,以表示對教派的忠心。”
“對教派的忠心?難怪當我們發現褚煜之事,他口中還說什麼竭力盡忠。究竟是什麼教派,會讓自己的教眾種下毒印,供其驅策?”楚涵問道。
“北冥教!”
徐道生直起身子,凝望著禇煜的屍體,緩緩道:“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顧左使之死,《五行真仙訣》的去向,都被這枚毒印暴露。但是,我們卻麵臨著更嚴峻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