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聽完胡決的訴說,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恍惚、痛苦: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我當晚不偷窺仙訣,便不會被胡決聽到有關仙訣的事,我就不會被冤枉,仙訣也不會失竊,顧左使也不會丟了性命!我還責怪淩右使酒後胡言,原來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今日天意讓我在此處遇上胡決,得知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有愧於仙雲宗,有愧於顧左使,若不取回《五行真仙訣》,粉碎北冥教的陰謀,將來九泉之下,有何麵目去見顧左使?
“喂,說話要算數,還不快放開我。”胡決掙紮著,已經擺脫了青絲鎖的束縛,隻是下盤仍被寒氣凍住,除了叫嚷,也不敢做出什麼越軌的行為。
楚涵盯著胡決,道:“謝謝你讓我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我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
胡決大喜,沒想到楚涵真會放了他。
“不過,”楚涵麵部表情一轉,接著道:“你潛伏仙雲宗多年,壞事做盡,仙雲宗是不會放過你的。現在,就我以仙雲宗弟子的身份來取你性命吧!”
說罷,右掌騰起一道赤焰,正是徐道生臨別時傳授的“赤月掌”。胡決大驚,連罵楚涵不守信用,整個身子不由自住的往後麵退去,卻由於下盤被封,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楚涵低嗬一聲:“內奸,去死!”
一道紅光閃過,胡決頸部“嚓”的一聲被光芒撕裂,濺起一注鮮血。楚涵訕笑道:“要我命?殺我滅口,斬草除根?現在是誰要誰的命?誰滅誰的口?”
楚涵就地掘坑,原本也想將胡決的屍體一埋了之,但又轉念想到此地離北冥教太近,若被北冥教發現了他的屍體,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想罷,又施出火係玄功,將其屍體焚毀後,再掩埋填坑。
處理了胡決,楚涵反倒沒有先前那麼忐忑了,既然事情是由自己一手造成,哪怕在北冥教丟了性命,也是罪有應得,無甚值得憐惜之處。
三日之後,楚涵行至一座巍峨的山腳,翻過這座山,便是北冥教之所在了。楚涵打起精神,連夜攀爬。突然山頂傳來一個飄浮的聲音:“前方便是偉大的北冥教聖地,來者何人?”
幽暗中陡然聽到這麼一聲幽冥鬼叫,楚涵著實嚇了一跳,四處張望,卻並無人影,隻得對著山頂道:“素聞北冥教乃水係顛峰之宗派,晚輩楚涵慕名已久,乞求貴教收留,共謀大業。”
那聲音嘿嘿笑道:“本教不招無用之人,滾吧!”言語未盡,山上傳來轟轟隆隆巨石滾動的聲音。楚涵抬頭一看,好一個居高臨下、勢若破竹,一顆顆巨石直徑可達七、八尺寬,足有四、五十顆,滾滾之聲,如同悶雷,灑落之勢,如同雨點。
楚涵伸出右手中、拇二指輕輕一彈,指間迅速凝聚成四、五十根冰針,“嗖!嗖!嗖!”朝迎麵砸來的巨石紮去。隻聽“劈裏啪啦”一陣爆裂之聲,那四、五十顆巨石一旦遇上冰針,便像氣球一樣炸開。
“好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但不代表你就一定能加入到北冥教!哈哈哈……”說完這句,那聲音在一陣狂笑中逐漸遠去。
楚涵“噓”了口氣,心道北冥教地勢偏遠,環境惡劣,有人願意來投奔就算不錯了,還他媽的挑三撿四。看來北冥教教眾,個個都不是什麼善茬。
翻過眼前這座山嶺,已可遠遠望見北冥教全貌,隻見其中的建築遍布三山五嶽,或低密成群,或高聳威嚴,山下便是北冥教大門,石徹玉雕,氣勢恢宏。守門教眾攔下楚涵問明緣由之後,將他領入到裏麵一間紅磚碧瓦的房內,殿堂有一匾額,上書“招賢堂”三個大字。匾額下是一張朱紅案桌,一個老者沒精打彩的詢問道:“姓名、年齡、等級,快說快說!”
楚涵偷偷白了他一眼,答道:“楚涵、十七歲,天階通靈境。”
“呃,十七歲的天階通靈境,資質一般般。”老者仍舊是懶洋洋的嘀咕,楚涵心中暗道:“你知道老子晉級天階通靈境隻用了大半年的時間麼?”
那老者也不理會楚涵的表情,自顧著說道:“想要加入我們北冥教也並非難事,看見後麵那塊人事牌了麼?從三十號到四百四十三號,任選三名教眾,你能打敗其中兩名,便可加入我教了。”
“次奧!”楚涵順著老者的指向,果見後麵屋壁上掛滿了一張張小木牌,木牌上有相應教眾的編號和姓名,倒像是皇帝選侍寢嬪妃用的牌子。但這幾百號人,誰的實力強,誰的實力弱?楚涵不得而知,要是選了三個超強對手,自己難不成就要卷鋪蓋回仙雲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