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上加傷的楚涵不敢貿然再次出招,心道這氣泡既能將玄功反彈,莫非是倚仗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原理?那不妨走到跟前用手指戳它一戳試試。
靠近了嶽晴的水晶防禦牆,借著四周燭火,仿佛是屹立在一麵銅鏡前,自己的身形相貌,在水晶牆上倒映得十分清晰。楚涵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在水晶牆上一戳,奇跡並未發生,隻是隱隱也感到指尖被戳了一下。周圍的北冥教教眾哄堂大笑。
嶽晴道:“水晶防禦牆,可以反彈任何攻擊。無論你力道大小,向它出招,便如同向鏡子裏的自己揮拳。破解水晶牆的唯一途徑,便是依靠比我更強大的水係靈氣,將其化解掉。”
比嶽晴還強大的水係靈氣?楚涵搖了搖頭,人家可是玄階八荒境,就算自己拚了老命,也不可能暴發出超越玄階八荒境的水係靈氣。
“放棄吧,小子!”又有人“好言”勸道。
如果剛才戰勝了楊桐,楚涵現在便有放棄之心,但是與楊桐一戰已經敗北,而嶽晴答應隻防不攻,也算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如何再能輕言放棄?但是連番嚐試,或輕或重,或疾或緩,無一不被這道看似薄弱的氣泡逐一反彈。就連一旁的閑雜人等,也看膩了無休止的,又毫無意義的攻擊漸漸散去。
此時,一名教眾走到嶽晴跟前,附耳嘀咕了幾句,嶽晴臉色大變,驚呼一聲:“什麼?”馬上轉頭對楚涵道:“你還是放棄吧,你沒指望的。”
楚涵咬牙切齒的道:“閣下起初並未限製時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便一定要堅持到底。”
嶽晴皺了皺眉,突然“哐啷”一聲,自己將水晶牆破壞了,楚涵大吃一驚,心道:他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我激怒了他,他要出手攻擊了?不料嶽晴匆匆丟下一句:“你贏了!”便隨那報信的教眾急急忙忙離開了練武堂。
練武堂內一片沉寂,突然一個教眾蹦了起來,高聲歡呼道:“發財了,我發財了!哈哈。”正是那坐莊的人。因為大家都認定楚涵不可能戰勝嶽晴,所以即便是平時不愛賭博的人,也多少押了些在嶽晴身上,不料嶽晴中途自動放棄,楚涵意外獲勝,那坐莊的小子賺了個盆滿缽滿,恨不得衝上前去狠狠親楚涵一口:這小子太爭氣了。
領楚涵前來練武堂的老者也搖頭笑道:“看來你小子與我北冥教真是有緣啊。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需得贏了第三場比試,才能正式加入北冥教。不過我看你現在體弱力乏,便明日一早再行比試吧。”
楚涵謝過老者,問道:“老先生如何稱呼?”
老者道:“你若贏了明日那場,我自會告之。江鐵鷹之實力,未必在楊桐之下,你且找個地方養精蓄銳吧。”
楚涵心道:嶽晴竟然中途放棄,想必定是教中出了大事。我正巴不得北冥教大亂,讓天下修真宗派群起而攻之。這一定是顧左使在天之靈保佑。
“喂!今天多虧你了。”一人拍了拍楚涵的肩膀,熱情的招呼道。
楚涵回頭一看,正是剛才聚眾賭博的莊家,楚涵笑道:“兄弟客氣了,不過是僥幸而已。請問兄弟如何稱呼?”
“莊嘉!”
“不,我是問你的姓名。”楚涵心道:哪有人叫莊家的,一定是還沉浸在剛才的賭桌上。
那人糾正道:“我就叫莊嘉。姓莊,名嘉,嘉獎的嘉。”
楚涵“呃”了一聲,難怪這麼愛賭,真是人如其名啊。
莊嘉勾著楚涵的肩道:“兄弟,今天你讓我贏大發了,我請你喝酒去。”
“好啊!”楚涵一口答應下來,他初到北冥教,人生地不熟,有人主動勾搭,正求之不得呢,順便也好向他打聽一下那江鐵鷹的底細,為明日至關重要的一戰做下準備。
卻說那嶽晴隨著報信者急匆匆離去,步入一間陰暗的臥室,臥室內一名黑袍人正低垂著眼瞼,黯自神傷。此人五十歲左右,兩鬢卻已秋霜漸生。他見了嶽晴,眼光中稍露出一絲光芒,用極為消沉的聲音說道:“煜兒死了,煜兒死了!”
嶽晴上前扶住黑袍人的手臂,道:“義父,阿寶已告知孩兒關於義弟之事,還請義父節哀順便,養好精神,他日教主揮師南下,你我父子血洗仙雲宗,為義弟報仇雪恨。”
這黑袍人正是北冥教白虎長老褚天波,褚煜之父。雖得嶽晴寬慰,但喪子之痛,也不可能輕易平複,口中喃喃說道:“當初得了《五行真仙訣》,我便勸他隨我一起走,但他死活不肯。因為回到北冥教,他再無機會潛心修習火係靈氣,非要偷了徐道生的‘太清神丹’才肯離開。不料節外生枝,慘死仙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