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也覺得驚異,當初顧鶴良判定他的修行等級尚需要把脈,感受體內氣血流通的速度、強度才能得出結論,而這女子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齊靈風又問:“那你一年前為什麼不修練水係靈氣?幹什麼去了?”
楚涵雖說對齊靈風也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但畢竟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絕不能將自己的家世和拜在仙雲宗門下如實告知,故而道:“之前偶遇良師,教授我火係靈氣,後來學不成火係靈氣,才改學的水係靈氣。”
“原來如此,”白發老翁瞄了一眼楚涵,又望著南方,道:“我聽徐道生說過,他門下有一弟子,姓楚,名涵,練了五、六年的火係靈氣,毫無所獲。卻在近來突然崛起,以水係靈氣斬殺了仙雲宗執教師兄楚煜這個叛賊。為了報效師門,更涉險投奔臭名昭著的北冥教。剛才那北冥教的老頭叫你楚涵,我想你與徐道生所說的應是同一人吧?”
“啊!”楚涵大驚,這老頭是什麼人啊?徐道生怎能將如此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他?真是太不靠譜了。咦,萬一是在詐我的呢?想到這裏,楚涵連忙搖頭否認:“我不認識什麼徐道生。”
白發老翁仰天哈哈大笑,道:“剛才靈風將你挾持在腋下,已感受到你體內不止有水係靈氣,金、木、火、土四係也或多或少存於五髒附近,顯然是修練了《五行真仙訣》上麵的心法。你就不要狡辯了,老朽姓傅,名正龍,與仙雲宗前任宗主傅正陽一字之差,你不覺得很巧嗎?”
楚涵舉著火把湊近了端詳這老頭的容貌,他曾經在仙雲宗見過傅正陽的畫像,但畫像與真人本來就有少許差別,而傅正龍就算與傅正陽是同胞所生,可一把年紀了,也會略有差異,所以楚涵一直沒將傅正龍與傅正陽聯係在一起過。但現在經傅正龍這麼一說,與記憶中的畫像比較起來,眉宇間還真有些神似。
齊靈風責怪傅正龍道:“傅老爺子,你既然早知楚涵的事,為何不早些告訴給我?”
傅正龍道:“上次在北冥海域偶見,相互又沒通姓名,我怎知他就是楚涵?”
楚涵來回踱步思量:這老頭說得頭頭是道,但事關重大,我是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呢?正猶豫間,齊靈風忽然道:“北冥教的人追來了,動作還挺快的!”
楚涵心道:我沿途化冰標記,他們能不快嗎?
傅正龍道:“我們現在沒必要與北冥教硬碰,楚涵,十日後子時,此地相會,有要事相告。靈風,我們先撤吧。”
齊靈風點了點頭,與傅正龍縱身一躍,便沒了蹤影。
楚涵見自己毫發未損,為免北冥教的人追問詳情,便自己從山崖上滾了下去,擦破些衣衫、皮膚,蹭出些血跡。等嶽晴、莊嘉、趙琪等人趕到,楚涵佯裝淒苦的說道:“死老頭,賤婆娘,把老子從山上扔下來,自己跑了。”
趙琪笑道:“撿回條命就好。”這個趙琪,正是酒館老板娘琪姐,連她也出動了,看來北冥教除了教主、四大長老之外,便以趙琪、嶽晴為頂尖高手,並非自己想像的那麼強大。如果傅正龍所言屬實,又能聯合齊靈風相助於仙雲宗,這一仗還真有看頭。楚涵在心裏如是想到。
眾人回到北冥教,莊嘉對祁連茂道:“那二人多半就是殺害江鐵鷹的凶手,挾持楚涵,正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祁連茂點了點頭,道:“要在一天之內往返北冥海和北冥教,若是高人,也並非絕無可能,隻是他們既能挾持楚涵逃去,那麼之前也可以隨便挾持一人逃走,又何苦要留下來與你們辨解呢?”
楚涵自然知道傅正龍和齊靈風絕不是殺害江鐵鷹的凶手,但沒必要再跟北冥教透露太多。畢竟傅正龍的話也不見得就全是謊言,再提這二人,隻怕節外生枝。那麼殺害江鐵鷹的究竟又是何人?他有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私下結怨這麼簡單嗎?
這十日無事,楚涵日夜修習那本從玄武閣取來的《寒冰劍》,此劍法的要領是以冰結劍,以劍化冰,可在攻擊中幻化出分身劍,十日下來,楚涵已淺嚐其精髓,揮之自如。
待到子時,楚涵偷摸著出了北冥教,往當日與傅、齊二人相約的地點去,途經一處山坳之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嗬斥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