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世奇為鳳無雙擋劍,身負重傷。龍世奇被緊急送到湯縣令的府內,安置在廂房中,龍世奇流血不止。湯縣令立刻命人去請全縣的名醫。
鳳無雙守在龍世奇身邊,哭著說:“世奇,你是奇,你是我的傳奇,你不能讓我失望……”
海清晏上前施禮,說道:“多謝兩位義士救命之恩,女俠請放心,我們一定盡力救他。”
未過一刻,有一郎中趕到,立刻為龍世奇診脈開藥,但未見龍世奇好轉。
一下午時間,接連接來了七位名醫,而龍世奇仍如殘燈將熄,海清晏派人火速接來方圓數十裏的名醫,群醫商議對策,合力救治龍世奇。
傍晚時分,有一萬兵馬來到縣城邊,海清晏親自點兵,隨後一萬兵馬在城外安營下寨。
十五的月亮依舊這麼圓,但卻被一層淡淡的雲遮住了。萬裏乾坤有些昏暗。
鳳無雙守在龍世奇身邊,她取出自己的那塊玉佩,驚奇地發現與龍世奇的玉佩恰是一對,鳳無雙更加疑惑了。鳳無雙將龍世奇的玉佩和布卷一並收好。
鳳無雙淚眼朦朧,緊盯著龍世奇,說:“世奇,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你不能丟下我。我們曾一起鬧虎山、偷寶箱、盜烏紗,我們雖相識不久,但也是出生入死,世奇……”
這時,龍世奇咳了兩聲,鳳無雙緊握龍世奇的手,說:“世奇,你聽到我的話了嗎?我要你好起來。”
龍世奇緊握鳳無雙的手,頭冒虛汗,氣息微弱地說:“無……雙,小……心,無雙……我……來了,我……無雙……”
“世奇,我在這,你怎麼樣了?”鳳無雙大喊,“大夫,快來!”
眾大夫與湯縣令聞聲跑入廂房內,一位大夫扒開龍世奇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又為龍世奇診脈,隨後說:“此時,他已神誌不清,但這也說明他在想一些事情,這或許是件好事,一切看他的造化了,我們再在去為他配服藥。”說著,眾大夫退去。
鳳無雙取出手帕,為龍世奇擦汗,湯縣令上前施禮,說:“姑娘,我有話對你說。”
鳳無雙慢慢回過頭,看著湯縣令,湯縣令語氣沉重地說:“老朽糊塗,為了那黃白之物丟掉了宏圖之誌,為害一方,老朽無顏苟存,老朽平生所貪都記在了這個本子上,我將這本罪證交給你,任你處治。”說著,湯縣令遞出手中的本子。
鳳無雙看了一眼那個本子,想了想隨後說:“人無完人,孰能無過,貴在改之。當初,我本有心殺你,是他沒有讓我那麼做,放你一馬。據我所知,從那以後,你廣散家財,造橋修路,妥善安置了河西的孤兒寡母,整治弊端,現在全縣政治清明,一片祥和。這個本子你自己收著吧,希望你能繼續用餘生彌補以前的罪惡,否則,我也不會輕饒你的。”
湯縣令含著淚水說:“老夫謹記!”湯縣令想了想又說:“我本知白虎山上的賊寇要在斷魂橋行刺海大人,但一直沒有接到海大人要來本縣的消息,因此起初並沒在意,但為防不測,今早我親自帶領眾人去了斷魂橋,但還是晚了一步,我若昨日就守在斷魂橋,今日必不致此。”
鳳無雙再次淚如泉湧,低聲說:“湯大人,你不必自責,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這時,海清晏也進入屋內,向鳳無雙深施一禮,說:“我乃新任知州,奉旨赴任。我家祖墳在城西深山中,今日是家父祭日,我正欲前去拜祭,為了不沿途擾民,我僅帶了手下二十餘人,悄悄來到此地,沒想到竟會有此一劫,今日若非二位俠士相救,我早已葬身賊手!”
湯縣令說:“那夥人是白虎山山上的山賊,這些山賊為害一方,屢犯我縣,日前我已多次奏明聖上。”
海清晏嚴肅地說:“這夥山賊非同尋常,聖上任命我為本州知州,令我徹查這夥山賊,並授我調兵金牌,給了我一萬兵馬,命我一月之內務必將這夥山賊一網打盡。”海清晏看了看鳳無雙,又問:“兩位俠士舍命相救,還未請教兩位俠士尊姓大名。”
鳳無雙放開龍世奇的手,向海清晏還禮,說:“他叫龍世奇,小女子鳳無雙。”
“兩位俠士的大恩,海某銘記於心。”隨後,海清晏氣衝衝地說:“這夥賊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妄為,湯大人,對於這夥賊寇,你了解多少?”
湯縣令說:“這夥賊寇的山寨在北行五十裏處的白虎山,那裏地勢險要,山上設有三道關,山上聚眾過萬。”
“湯大人,你可有那裏的地圖。”
“有,日前,我已令人繪製了一幅精密地圖,就在我書房裏。”
“好,我要仔細研究一下那裏的地形。”海清晏又對鳳無雙說:“鳳姑娘,你也要注意身體,我先行告退了。”說著,海清晏與湯縣令退出廂房。
鳳無雙依舊守在龍世奇身邊,靜靜地看著龍世奇,一連守了幾日。
這日早晨,天剛蒙蒙亮,龍世奇努力睜開眼,打量著周圍,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心暖暖的,龍世奇仔細看了看, 原來,鳳無雙握著龍世奇的手,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伏在床邊睡著了。
龍世奇忘卻了身上的傷痛,隻覺得心裏也暖暖的,龍世奇在心中暗笑道:“還是受傷幸福,我也希望永遠都不要康複,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時,龍世奇注意到鳳無雙臉上的淚痕,以及那紅腫的眼睛,龍世奇頓感心疼,手指微微一動,鳳無雙立刻睜開眼,但龍世奇卻不知為什麼,立刻又將眼睛合上了。鳳無雙坐了起來,看了看龍世奇,隨後取來濕帕,為龍世奇擦了擦臉和手,不知不覺又淚流滿麵。
鳳無雙哭著說:“世奇,你已經睡了七天了,你快好起來吧……”
聽著這斷斷續續的哭聲,想著那雙哭腫的眼,龍世奇心痛難耐,龍世奇立刻睜開眼,低聲說:“無雙,不要哭了。”
“世奇,你醒了,你醒了!”鳳無雙見龍世奇睜開了眼,驚喜萬分。
“眼睛都哭腫了,我又怎忍心繼續睡下去呢?快,別哭了!”
鳳無雙擦了擦眼淚,嚴厲地說:“龍世奇,你怎麼這麼愚,為我擋劍,害得你險些丟了性命?”
龍世奇笑著說:“那不是愚,那是一種莫名的衝動,它使我擺脫孤獨,它使我變得執著,它使我的生活充滿陽光,它使我的生命更有意義!在白虎山,我對你一箭中情,我便有了這種衝動,它使我一直追隨著你,它使我奮力擋劍,為了這種衝動,我死而無憾!”
鳳無雙不知不覺又哭了,龍世奇急忙說:“怎麼又哭了,這叫我怎麼舍得?七天來,你為我流了多少淚,受了多少苦,這怎能不令我心痛?快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