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一個上午過去了。墨語覺得即使再在這兒待下去,也未必會從文老太太口中得知更多的有用的材料,況且她已經感覺已經發現了一些與黃夫人和房嫂以及有關的一些事情和家事的底蘊。而且已經從這些需要搜集的材料中作出了全新的結論,它們對於以後事情的發展會有極大的幫助。於是,墨語站起身來,決定告辭。感謝文老太太熱心提供的情況。
“您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愛尋根問底了,而且還有點多管閑事,”墨語說:“我提出的這些問題,多數人是不樂於回答的。”
“我都是一個老人了,一個要作古的人了,你隨便問什麼,我都會熱烈歡迎的,”文老太太回答。說到這裏,她沉默下來,略有點猶豫地瞧著墨語:“我多麼希望,”這個可憐的老婦人說:“您這位好心的閨女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文淩的情況。您剛剛坐下來的時候,我好像從您的神情中看出,您可以告訴我的。現在我連她怎麼樣了都不知道。您真的沒法想象,這叫人多麼的難受啊!隻要能夠知道確實的消息,我就會感到有一絲安慰,感到舒服一些的。您剛才說,咱們不能再指望去見到她了,您可知道,好閨女,難道是她脫離了這個讓她受難的苦海了?”
她這樣的問話,墨語聽了感到很為難,如果此時再拒絕回答的話,那麼墨語將感到自己是多麼的卑鄙和殘酷啊。
“恐怕這件事已經是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墨語低著頭,不再去看文老太太,隻是慢慢地說:“她好像在人世間的煩惱已經結束了。”
可憐的老太太一下子頹廢地癱倒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臉。“蘇小姐,您告訴我,您是怎麼知道的,您的這個消息確切嗎?”
“誰也沒有告訴我,文老太太,但是我有著相信這件事情的理由——我向您保證,一等到說明的時候,我會再過來,您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我確實知道,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並不是沒人照看的,用不了多久您也會知道,她已經被躺在了一個幽靜的地方,即使您給她辦後事,您也無力選擇那麼一個幽靜的地方的。”
“安葬了!”文老太太說,“她還這麼年輕就安葬了,人生還沒有開始,反而讓我這個老太太來聽這個消息啊!是我教會了她走路,是我教會了她說話,是她第一次對著我叫媽媽!如今,我還在,她卻先走了。是這樣嗎!”可憐的老太太一麵說著,一麵用袖子拭淚,開始不停地看著墨語,“你能確定她被很好地安葬了嗎?是不是安葬的也很體麵,很風光?”
墨語開始向她保證,說確實是這種情形。聽了墨語的答複之後,她好像開始流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滿意情緒,獲得了任何更好的理由所不能帶給她的更大的安慰。“她生前那麼的苦難,如果她死後再得不到很好的安葬”她真情流露地說“那我可要傷心死了。”她看了一下墨語接著說:“可是,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蘇小姐?是誰告訴您的,還是您親眼見到的呀?”墨語再一次請她等待,說將來會講全部實情告訴她,“也許,再過幾天,等您情緒稍微平靜了些,我一定再來看您,”墨語說,“因為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