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觸情(1 / 3)

禦風,嘯風,相似的麵孔,接近的名字,暴力的處事方式,這兩個奇怪的人怎麼看都是同胞兄弟,可是在兩人間卻沒有溫情,沒有尊敬,有的隻是防備與冷漠,連話也似乎懶得多接上幾句。說是仇人還更容易理解。不過,小風把她帶入竹林深處前還是丟下一瓶看似藥瓶的東西,還囑咐服用方法。

嘯風的神色是不甘的,卻並沒有追上來討要她,好似他也覺得小風將她帶走純屬天經地義,再自然不過的事。

被扛在禦風的肩膀上,文小藝做不出任何的反抗,開口求救的想法在餘光留意到嘯風嗑血的動作時完全打消。小風徑自往竹林深處走,沒有說過一句話。充當麻袋的滋味並不好受,好不容易待到小風停下腳步,放她的身體自由,文小藝卻仍舊彎著身,好半天沒能把腰挺直。

“喂,那個,叫小風的,打個商量好不好。”文小藝一邊揉著腰,一邊衝著那徑自走向石屋的美少年嚷嚷:“反正我是不能在這裏久留的,等我想起離開的方式便要走。所以我不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想介入你們之間的繁瑣恩怨。是了,你把我捉來就是為了向嘯風示威對不對?侮辱一個男人,先把他的女人搶了來羞辱一番。嘖嘖,沒想到,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呀。電視劇演得沒錯。喂,喂,你,喂。。。。。。”話未說完,文小藝的身體隨右手被扯而踉蹌撲往石屋的門口。

“喂呀!這是什麼東西。”她揪起係在右手上細不可見的絲線,用力扯了扯,竟把手腕扯出一圈血痕。她咧開嘴,為那尖銳的疼痛皺起小臉。

“天蠶絲。”隨聲音而置的是美型的手,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的手腕,隨即在纏繞的絲線上扣了幾個小鈴鐺。

“我管你什麼絲。我問的是,這玩意兒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你係鈴鐺做什麼?會把鬼魂招來的。”文小藝舉起手,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妖精也怕鬼?”他勾起嘴角,仿佛在笑她膽小,無比親昵地交握住她的手。

“誰是妖精?別岔開話題,說說你的意圖。這是栓牛羊麼?”文小藝瞪眼,欲把手扯回來,無奈抵不過他的力量。

“意圖麼?”他眯了眯眼,陰邪一笑,口氣冷淡而狠絕,“將你剝皮拆骨,飲血噬肉,讓你的身體,你的心永遠也無法逃離。”

文小藝打了個冷戰,這個人的表情與嘯風的差太遠了。盡管嘯風每一句話都不像是真的,但隻要他皺一下眉,勾一下唇角,甚至隻眨眨眼睛,她都能猜到他的情緒,猜出其心態究竟是善還是惡。而眼前這個人,表情時而木然冷漠,時而溫雅柔和,邪而不狂,媚而不野,柔美的臉冷然中略帶淒幽,注視她的大眼不掩渴望的色彩。

他說的話狠辣冷絕,不像一般的恐嚇話語,卻也不可能真的付諸實踐的樣子。猛然間,在文小藝心中產生一種莫名感覺,他的話語在心底一經消化,加上那一眼不眨的貪婪注視的催化,竟成為一種□□裸的愛語似的。

文小藝膛口結舌,雙眼對上他的,心緒卻漂移開來。

雖然沒有初戀的經驗,感覺卻是騙不了人的。這個人不像真的在報複嘯風或類似惡作劇行為,也不是做一般的強搶民女性質的惡行,而是因為喜歡她,喜歡的程度似乎超出所謂一見鍾情的範圍。以他目前的眼光看來,就好似她正是童話中那個讓他翻山越海,披荊斬棘,戰勝巨龍,經曆了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公主。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由最初的激蕩邪媚慢慢柔緩下來,盡管占有的意味強烈,卻柔和得仿佛在注視天上地下的唯一珍寶。

被這樣一個絕塵迷幻的少年以黑寶石般閃耀的眸子牢牢鎖定住,任哪一個少女都止不住芳心的躍動吧。為什麼和嘯風如此相似,感覺卻全然不同呢?嘯風的俊臉也是天天閑晃在她眼前呀,為什麼她竟可以無視他的美型呢?無暇的皮膚,有神的大眼,直挺的鼻,略勾起弧度的唇,組合出可叫天地失色的容顏。什麼是美男子,什麼是天使,眼前這個絕對無人能極。

文小藝雙眸早已幻化出太陽星星月亮都難以比擬的光輝,一點都沒注意到那無人能極的天使已經湊到她的耳邊,輕輕道:

“你最好明白,若然再離開我,天蠶絲會將你勒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