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溪水,柔和陽光,竹林的清晨一如既往地清新怡人。清秀水靈的少女高高挽起群擺站在溪水中央好半天,俯身對著水中的倒影查看自己的臉頰。小溪旁的巨石上,盤坐著仙靈般的少年,正仔細削著一根竹子,在岩石上已經擺放了無數個小巧的竹蜻蜓。少年的視線時而不瞄時地向水中的少女,在確定少女並無異常姿態之後,紅唇總禁不住勾出優美的笑容,一如平常自然的小動作,戒除不去的習慣。少女直把腰彎得跟蝦子似的,終於大大舒了口氣,忽又感覺腳上稍感異樣,一腳踢起水花,突尖叫一聲,在溪水中甩腿蹦跳。
“螞蟥,是螞蟥!”少女叫嚷著衝上岸來,亂跑一通,朝左不是往右也不是,最後直直奔向一臉逗趣神情的少年,毫無儀態,將腿一抬,嚷嚷道:
“小風,小風,快,把它弄掉哇。”
禦風揚起秀挺的眉,慢條斯理放下手上的活兒,伸出修長的手指將螞蟥輕輕彈走,掏出一瓶子,在傷口處倒上透明的液體,抹了抹,繼而握住少女欲收回的腳。潤潔的小腿,勻稱滑膩,腿上布了些許淡淡的劃痕,似乎是好動留下的傑作,被溪水泥沙衝刷過後,腳稞上嫩白的肌膚呈現些微紅點。不算絕對精致的腳,卻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禦風視線沿小腿往上移,微微笑了,發現她圓潤的膝蓋也並不得閑,小小的淺色印子顯示其主人是多麼不屑愛惜自己。不安分的小藝。
“你色迷迷的看什麼?”文小藝注意到少年著迷的視線,忽變得麵紅耳赤,連忙放下群擺將腿掩蓋住。
禦風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掀起她的裙,狼手摸至其大腿上。
“哇!做什麼?”文小藝驚叫,掙紮著躲避,卻拗不過他的力量。當那溫暖的手頓在大腿上時,她也意識到他的意圖了。在她的腿上,烙著他的名字,這也正是他小時候把她當作上天送來的玩具看待的原因了。
文小藝氣惱又尷尬,一腿被握著,大腿上還放著一隻狼爪,最不好受的恐怕要算那條一直單獨之城整個身體的腿了,又酸又累。
“再不放開,我要喊非禮了。”她咬牙切齒道。
他終於低笑著收回手,將她拉過,一同坐在岩石上,竟動也不動地隻顧端詳她了。她也不開口,隻裝作耍弄竹蜻蜓,偶爾對上他的視線,卻在那迷離的色彩中逐漸沉淪。
第一眼,風將他的發吹散,令他看起來更出塵若仙。
第二眼,他目光竟比水更柔,比火更熱。
第三眼,周遭的聲音忽然間好像消失了,僅剩兩人的心跳聲,
第四眼,全世界好似都乏味,視線再也離不開他。
當離塵的麵孔逐漸放大時,她的心跳快速到幾乎要撞出心口,一向習慣抗拒的手腳此時皆罷了工,任由那抹豔紅印上她的額頭、鼻子、臉頰,最後侵奪她的唇。如新竹的味道,朝晨青葉的淡淡氣息,柔柔的含弄她敏感的丁香,繼而輾轉激烈,意急情濃,仿佛要噬吸走她的甜潤甘津乃至神魂。
修長的指不知何時侵入衣內,避開敏感的前胸,在肩背來回遊走,欣賞,疼惜,指間輕柔的力度,嗬護的姿態令她不禁舒適地輕歎出聲。同樣的動作,為何之前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感覺呢。
“小風。”她努力地在他唇舌的鉗製中擠出話語。
“小藝。”他歎息般回答。
“小風。”她感覺嘴唇開始漲腫了。
“小藝。”
鬆開對她的鉗製,改而溫柔地耳鬢嘶摩。
“我該怎麼辦?”她略感不安地侵身靠上前摟住他,模仿他的姿態在其背後輕輕撫摸。
“你究竟在怕什麼?怕我麼?”他魅笑著湊進她的耳朵,輕柔呢喃道:“也是,你再也無法擺脫我,被我糾纏生生世世,是該怕的。可是,這怨不得我,是你自己闖進來的,被我鎖住也隻能說你命該如此。”
文小藝一聽,眉頭一皺,櫻唇一撇,收回原本圈住他的雙臂,退開些許的距離,憂慮的神色表露無遺。
“你有事情瞞著我。”邪冷迷離的神色忽在禦風的眼中迸發,冷冷的氣息瞬間縈繞身周,銳利的視線逡巡少女的臉龐,以指托起她的下巴,開口道:“難道你隻是在欺騙我,說想要愛我隻是欲離開的手段,先哄著我,然後伺機離開麼?”
聽著這嘶啞卻無溫的聲音,文小藝心中輕輕顫抖,說不準是怕還是疼,隻能看著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