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可能會失誤的!隨著身體的歪斜,胡小海的臉上也露出深深的驚訝之色。
很顯然,如果胡小海摔倒在舞台上,所有壓力壓迫在受傷的左腿上,勢必會讓他的傷勢加重很多。
不過胡小海此刻並沒有去多想這個問題,他想得更多的是,如果自己輸了,小白又該怎麼辦?
就在胡小海的臉上寫滿絕望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托住了他要摔倒在地上的身體。
“範舒……”胡小海回頭,正看到範舒那張麵色凝重的麵孔。
就在胡小海與崔彬鬥舞的時候,範舒和沈嵐闖進了皇朝舞廳。
闖進舞廳後,範舒一眼就看到了舞台上的胡小海,同時他也看到了正在使用熒惑魅舞的崔彬。
對於熒惑魅舞,他可是一點都不陌生,自然也知道這套古舞術的負麵效果。所以當他看到崔彬在舞台上使用熒惑魅舞時,便毫不猶豫地衝上了舞台。
出色的爆發力可以讓範舒的速度和力量,在瞬間就能達到一種極致。別說徐長治和李子昊沒有反應過來,就連一旁的沈嵐也是滿臉驚訝。
太快了!範舒在胡小海身體傾斜的那一刻,穩穩地將要倒地的他攙扶住了。
舞曲停了下來,崔彬的舞步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範舒的突然出現似乎讓他覺得很意外,他愣在舞台上一言不發。
“你知道自己剛才在幹什麼嗎?”範舒的臉上帶著怒色,他最為厭惡的就是舞台上的這種故意陷害。
第一次見範舒如此生氣,崔彬的臉上露出幾分慌亂。可是當他看到台下的沈嵐時,這些慌亂就變成了憤怒。
崔彬很恨沈嵐,自始至終他都覺得,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人利用,更不會被關進少管所。
“我在鬥舞,現在我贏了。”崔彬直視著範舒,臉上寫滿倔強。
“利用那種特殊的古舞術,讓對手出現失誤,你覺得自己贏得光彩嗎?”
範舒有些悲痛,同時他也很奇怪,崔彬是從什麼地方學的熒惑魅舞。而胡小海聽到這裏,也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突然失控了。
“我怎麼就贏的不光彩,難道我就一定不如你嗎?”崔彬很不服氣地又說。
範舒暗暗歎息一聲,之前他就覺得崔彬與以往有些不同,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學生,竟還會與徐長治那種人同流合汙。
“現在立刻回家去,你現在要做的事不是登台鬥舞,而是回到學校去讀書!”
崔彬有些不敢去看範舒的眼睛了,他不想再去反駁自己的街舞啟蒙老師。可是當他再次看到沈嵐時,臉上卻不由浮出怒色。
“我不需要你教訓我!”終於,崔彬還是選擇了反駁範舒。
範舒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想到總是為弟弟擔憂的崔鵬,他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上前一步給了崔彬一記耳光。
“這巴掌我是替你哥哥打的,你知道這件事如果讓他知曉,他會有多傷心嗎?”
崔彬愣了半天,想到哥哥對自己的期望,他不由低下了頭。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得起哥哥嗎?
還不等崔彬去懺悔,徐長治就猛然起身,冷麵看著範舒,“誰讓你進來的?來人,把這小子給我轟出去!”
五個魁梧男子,聽到徐長治的吩咐,立刻就向舞台上的範舒撲去。
範舒踏入皇朝舞廳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準備。還不等幾個男子靠近自己,他就先一步迎了上去。
的確,擁有出色爆發力的範舒,如今在對敵方麵,同樣占據得天獨厚的優勢。猛然一拳,他就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子擊倒在地。
接著他便利用舞步的轉換,用右肘擊在另一個男子的下巴上。
迅猛的速度和凶暴的力量相結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連胡小海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範舒。
轉眼間,就有四個人在範舒的身邊倒下。就在他準備衝向第五個人時,那人卻突然橫倒在了地上。
是沈嵐!就在五個魁梧男子圍攻範舒的時候,她竟也鼓足勇氣衝了上去,一個很標準的側踢,就將第五個人踢倒在地。
宗師四級的實力,加上出色的身體素質,要論打架,如今還真沒有幾個能打得過沈嵐的。
範舒看到沈嵐幫自己放倒最後一個對手,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驚訝。
一直以來,沈嵐在他眼裏都是嬌弱溫柔,需要自己去保護的女生。可是這一次,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女生真的很強。
或許是範舒的眼神太過驚訝,沈嵐的臉上飛過一抹紅霞,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徐長治的臉上有疑惑,也有震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相信範舒能放倒自己的四個手下,那四個人可是頗有身手的。
李子昊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僅僅半年時間,範舒就變得這麼強了嗎?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不禁落在範舒的左手上。雖然彼此間有些距離,但是那枚醒目的銀白色戒指,卻還是比較醒目的。
連戒指也發生了變化!李子昊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留意那枚戒指的時候,那枚戒指還是黑色的。
“我今天來這裏,隻是想帶我的朋友離開。”見徐長治不語,範舒便主動說出來因。
對於徐長治這個人,範舒是痛恨至極,就算自己不去追究那些往事,卻也一定要為大胖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能力,還不可能扳倒徐長治。
“嗬嗬,我徐長治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在中海一帶也是說一不二的。你張嘴就要帶人離開這裏,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徐長治滿臉冷笑,範舒的表現的確讓他很驚訝,但是身為舞蹈界的黑勢力人物,他可不會輕易去妥協。
“範舒,這件事和你無關,你還是回去吧。”胡小海搖了搖頭,他不希望範舒因為自己的事情,去招惹徐長治這種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你還肯把我當朋友,就不要說這種話。”範舒認真地看著胡小海,態度格外堅決。
胡小海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和範舒結識這麼久,對於這個朋友的義氣,他是深有體會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小白?”範舒又問了一句。
胡小海默默地點了點頭,在最真誠的朋友麵前,他選擇了接受幫助。
範舒得到確定之後,眼睛再次落在了徐長治的身上,他用少有的強勢語氣說:“我要帶走胡小海和小白,你有什麼條件?”
這番話讓徐長治遲疑了好一會兒,這個今非昔比的少年,讓他多少也有些顧慮。
“既然你上了舞台,那咱們就以舞蹈來說話吧。如果你能贏我的人,我可以讓你把人帶走。”
範舒的舞技實力,徐長治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手下的舞者,絕對無人達到宗師三級水準。用舞台上的勝負做條件,看起來還算是合情合理。
徐長治自然不是善類,他選擇用鬥舞的方式解決問題,除了想了解範舒的舞蹈外,更多的是他對熒惑魅舞很是看好。
宗師級舞者就能抵抗熒惑魅舞的負麵效果嗎?在徐長治看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與範舒鬥舞時不要再去留什麼餘地,直接用熒惑魅舞贏他就是了。”徐長治特意囑托了崔彬一句。
崔彬有些猶豫,他一直都很崇拜敬佩範舒這位老師,要用那種帶有負麵效果的舞蹈去對付自己的恩人,他顯然是做不到的。
“如果他還肯把你當做是學生,剛才就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去打你了。”李子昊緩緩地說著。
崔彬的臉還有些火辣辣的,想到範舒對自己的態度,以及其與沈嵐的親密,他的心裏也再次升起一股怒氣。
“不要忘了,在少管所的半年時間,你是怎麼渡過的。”李子昊不忘再添一把火。
少管所的經曆,對於崔彬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殘酷的煉獄。特別是頂著那讓人痛不欲生的反噬,掌握熒惑魅舞的經曆,更是讓他永遠都無法忘懷。
我的舞蹈也不是憑空就學會的,我為此付出了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有資格去教訓我!想到這裏,崔彬臉上的猶豫就漸漸地變的果斷起來。
雖然範舒想到過,徐長治或許會讓崔彬上台與自己鬥舞,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學生走上舞台時,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範舒去感觸,因為鬥舞的舞曲已經響起。
曲風依舊是快節奏的,這種曲風適合崔彬,卻更適合範舒。
但是這次,範舒並沒有選擇用自己最擅長的爆發力去壓製崔彬,他的舞步動作很平穩,不僅平穩還極為簡練。
就是這種看似平淡的舞步和動作,卻是在一開始就輕鬆領先了崔彬。這一刻,範舒就如以往的方飛揚,而崔彬就如以往的自己。
範舒希望通過方飛揚當日指導自己的這種方法,讓崔彬能在鬥舞中體會到舞蹈的一些要點。
他這種想法雖然不錯,然而崔彬現在的心態卻太過浮躁,完全體會不到老師的良苦用心。
看著已經落後20分的比分,崔彬心裏考慮的隻是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使用熒惑魅舞。
起初,崔彬雖然有用熒惑魅舞戰勝範舒的想法,可是當他真正站在舞台上時,卻遲遲做不出決斷。
兩人之間的舞技差距太大,哪怕是範舒有意克製自己的發揮,卻還是不斷地拉大-比分差距。
看著越來越大的比分差距,使用熒惑魅舞的念頭,在崔彬的腦海中也是越來越強烈了。
終於,在舞曲的節奏轉換中,他的舞步和動作,都隨之發生了改變。
拋開反噬以及負麵效果,熒惑魅舞其實是一套非常出色的舞蹈,另類的舞步動作雖然有些詭異的感覺,卻處處都帶著出色的協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