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舒接觸過多次熒惑魅舞不假,可是每次都是曇花一現,甚至司玄更是直接將熒惑魅舞當成害人的技能。
所以範舒對於熒惑魅舞的真正了解並不多,因為司玄和林巧巧被反噬的情況,他對熒惑魅舞一直都是充滿了排斥。
直到他在舞台上,清楚看到崔彬完整地展示出這套古舞術時,才對熒惑魅舞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在淨心天賦的作用下,司玄的七重熒惑魅舞都無法控製範舒,崔彬的四重熒惑魅舞,更是無法給他帶來負麵效果。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範舒才能靜下心來,仔細觀察崔彬的舞步和動作。
崔彬還沒有意識到,熒惑魅舞的負麵效果為什麼對範舒不起作用。此時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單純地展示自己半年來的努力成果。
的確,崔彬的舞跳的很認真。他緊跟著舞曲的節奏,將熒惑魅舞巧妙地融合,展示出這個高深古舞術的魅力所在。
熒惑即是火星,由於火星呈紅色,熒熒像火,星象多變,所以古人稱其為熒惑。
“熒熒火光,離離亂惑。”熒惑魅舞的詭異多變,難以捉摸之處,完美地解析了這句話的含義。
雖然熒惑魅舞給人的感覺是迷亂的,然而當整套舞蹈逐漸展現後,卻呈現出一種特有的魅惑之美。
然而正如古人的評價那樣,熒惑是災星之首,而熒惑魅舞似乎也繼承了熒惑的特性,詭異的舞步動作中,帶著迷惑人心的特殊效果。
專注天賦雖說可以讓範舒避免熒惑魅舞的負麵控製,可是他卻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被這套古舞術吸引了。
如果不是了解熒惑魅舞,這場鬥舞在徐長治和李子昊眼中,不過是一場比較精彩的鬥舞。可是,他們都了解熒惑魅舞的負麵效果。
範舒為什麼不受熒惑魅舞的負麵影響?徐長治覺得不可思議,而李子昊卻是沉思不語。
難道就是因為那枚戒指嗎?李子昊的眼睛緊緊地盯在範舒的身上。從顧風那裏了解的信息,以及自己的親眼所見,更是讓他確信這一點。
當鬥舞進行過半時,崔彬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熒惑魅舞,並沒有對範舒造成任何影響,這讓他的臉上也露出驚訝。
好在這次,自己的比分並沒有落後多少。可是崔彬並不知道,範舒此時的心思並不在鬥舞上。
“提示:你使用鏡月天賦模仿對方舞蹈失敗!提升天賦等級,可以提高模仿幾率。”
沒有錯,範舒這時候正在一遍遍地用鏡月天賦,模仿崔彬的熒惑魅舞。
顯然熒惑魅舞這種高深古舞術,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模仿得來的。範舒已經嚐試了不下二十次,卻依舊無法成功。
相比以前,如今的範舒已經很少會使用鏡月天賦去模仿了。不過這次,他卻非常渴望能模仿到崔彬的熒惑魅舞。
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這套熒惑魅舞,而是因為範舒確信,這套特殊的古舞術如果能經過重新編排,肯定能去除那些負麵效果。
這一點,張若老師已經嚐試成功了。
一邊繼續用最簡單明了的舞步動作指點崔彬,一邊繼續使用鏡月天賦進行模仿,此時的範舒完全是一心兩用。
即便是如此,他在比分上依舊穩穩地壓製著崔彬一頭。
融入節奏之中的崔彬,浮躁的心態漸漸平靜下來,他也不由地開始審視起範舒的舞蹈。
為什麼簡單的舞步動作,會表現的如此精彩?當崔彬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他發現了範舒的優勢,就是在於基礎細節的全麵把握。
掌握細節的這個念頭,也隨之從崔彬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沈嵐一直都在靜靜地看著範舒的表現,作為一名擁有宗師四級實力的舞者,她能看出他在指點自己的學生。
當範舒打了崔彬一記耳光時,沈嵐還有些擔憂,擔憂他會放棄自己的學生。不過看到這裏,她知道他和以往一樣,從來都沒有選擇放棄過。
同時她也相信,或許現在崔彬無法理解範舒的指導,但是當他真正成熟起來的時候,肯定會了解老師的良苦用心。
“恭喜你,使用鏡月天賦成功模仿熒惑魅舞四重,鏡月天賦得到升級,目前等級9。”
終於在舞曲將要結束的尾聲,範舒成功地模仿了熒惑魅舞。同一時間,舞蹈儀又傳來更讓他驚喜的提示。
“特殊古舞術內容解鎖成功,可以通過舞蹈儀的學習機製,掌握九重熒惑魅舞。”
熒惑魅舞九重,這正是司玄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套特殊古舞術完全掌握後,到底會擁有何等的效果?範舒並不關心這些,他隻想重新去定義這套熒惑魅舞,讓崔彬能重新走到正確的路上。
舞曲停止了,崔彬站在舞台上沉默不語,他敗給了範舒,而且敗的毫無怨言。
範舒看了一眼沉思的崔彬,目光便轉移到了徐長治的身上,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贏了。”
徐長治並沒有回應範舒,他還在驚訝之中,驚訝這個少年到底是用何等方法,克製住了熒惑魅舞的那些負麵效果。
李子昊的注意力還留在範舒左手上,他的臉色很平靜,可是閃爍不定的眼神,卻說明他的內心一點兒都不平靜。
範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稍稍移了一下,正看到李子昊的眼睛,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對於李子昊,範舒了解的並不算多。不過在他心裏,這個與林巧巧是好朋友的男生,卻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
如今李子昊和徐長治坐在一起,足可以說明這二人狼狽為奸,而崔彬很有可能,就是被其所利用。
範舒的眼神讓李子昊有些不自在,因為那雙眼睛仿佛是把自己看透了一般,讓他不由地避開。
“這半年來他的變化還真是不小。”李子昊暗忖不語。那副平靜的麵孔,真的很難讓人猜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很好,既然你贏了,我也不會食言。”徐長治終於說話了,緊接著他便吩咐了身邊的手下一句,“把小白帶出來。”
小白的情況並不太好,不僅遍體鱗傷,腿上的義肢也損壞了,整個人更是被拖出來的。
看到這裏,胡小海連忙衝了上去。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朋友,從地上攙扶起來。
這個舉動讓小白的臉上閃露出幾分異樣,可是很快,他就將頭扭到一旁,臉色也恢複了之前的冷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胡小海並不是憐憫你,他隻是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而已。”範舒注視著小白,很是認真地說道。
朋友這兩個字似乎觸動了小白,讓他不由回想起往昔的一幕幕。
他還記得就在幾年前,當自己第一次走進明淩高中的校門;第一次與胡小海相遇;第一次彼此欣賞加入校隊,以及第一次拿到全國冠軍……
可是過去就是過去,它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痛苦的回憶,讓小白有些粗魯地推開了胡小海的手。
胡小海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他隻是默默地站在旁邊。他知道此刻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於小白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離開皇朝舞廳後,小白選擇向胡小海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雖然又慢又笨拙,可是他卻拒絕任何幫助。
胡小海默默地看著小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過了許久,他的眼睛還在盯著小白離去的那個方向。
“我送你去醫院吧。”範舒在胡小海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胡小海回過頭看了看範舒,帶著憂色的眼睛中露出淡淡的笑容。“謝了,我沒有關係的。”
“你如果想幫助自己的朋友,就應該先懂的接受幫助才對,難道你希望自己的腿傷永遠都不能好嗎?”
沈嵐突然說道,細心的沈嵐早已發現胡小海的腿有些拐。
胡小海的性格是很獨立的,他喜歡去幫助別人,卻並不喜歡別人幫助自己,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去拖累誰。
“不要忘了,我們都是明淩校隊的一員,我們是一個團體。”沈嵐說出這番話時,思緒又回到當初明淩校隊最初成立的那一刻。
如果所有事情都如當初那樣簡單該有多好?
當範舒和沈嵐將胡小海送到醫院,經過檢查治療住院後,時間已經接近子夜時分。
這個時候的中海,已經進入了夢鄉,兩人挽著手走在稍顯寂靜的街頭。
範舒牽著沈嵐的手,看著夜色下那張有些朦朧的麵孔,很是感觸地說了一句:“我發現你變了許多。”
“什麼地方變了,是不是覺得我最近的廚藝見長了?”沈嵐俏皮地笑了起來,歡快的笑聲,讓有些寒冷的深夜都溫暖了許多。
不知是聽到沈嵐說廚藝,還是被她的笑聲所感染,範舒也不由笑了起來。
在範舒的心裏,沈嵐的確改變了許多。不僅僅是她的笑容越來越多,還有她更懂的去體會,去幫助別人,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那個曾經高冷,讓人覺得難以接觸的沈嵐,如今已經越發地親切開朗。
看著身邊男生的笑容,沈嵐心裏卻有著另外一番感觸。她如此努力地去改變自己,隻是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地幫助到他。
她需要的不僅僅是他的關心與保護,更需要的是與他同甘共苦,一起麵對。
“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黑市舞廳,有時間你就帶我去吧。”
“你想去黑市舞廳?”範舒有些錯愕,畢竟那種地方與沈嵐的身份有些不符。
“不可以嗎?我可是很想了解以前你是如何在黑市參加比賽的。”深夜中,沈嵐的眼睛如星般晶亮。
“當然可以,不過黑市舞廳其實一點都不好。”範舒點了點頭,對於黑市舞廳他一直是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