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蝶仙(1 / 1)

待我取下砍在洞壁上的那把斧頭,那白衣早就移動至數米開外之處了,敢情這白褲衩還是活的!他媽的!我非把它剁爛了不可!一斧頭再次飛去!不料這一斧子又砍空,那白衣又移動至數米之外去了,好不怪異。如這般我擲了它數次,見飛斧砍不中它,索性抄著斧頭提著狗油燈直奔那白衣衝去。

可那白衣同如生了雙腳一般,始終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連施展平地快跑的功夫都追不上那白衣。我追它便跑,我跑它便追我,我停它也停,可如何便是追不上甩不脫那白衣,好不氣惱。後來我也不追,取出一盒玉米片,席地而坐,且吃且休息。有種你這白褲衩便在那裏戳著,過來我就亂斧砍死你,其實我是個淑女……

那白衣始終都沒有過來,也沒有離去,就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令人懸心吊膽,坐臥不安。看樣子倒沒有加害於我之意,可身上老是貼著這麼一貼狗皮膏藥他別扭啊,天曉得這白衣是何鬼祟所變,我得盡快設法將它搞定才行,不能再與它糾纏了。這遲則生變,刻不待時啊。

忖量片晌,我將剩下的半盒玉米片裝會包裏,迅速自包裏取出一條麻繩。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繩,是沁過黑狗血的捆屍繩。一些值錢名貴的隨葬品都會藏在墓主的背下,盜墓者若想取寶必須得先將屍體拉起來,但絕不能用手直接去搬動屍體,這樣很容易引起屍變。所以盜墓者就會用沁過黑狗血的麻繩套在死者的屍身上,一是防止屍變,二是為了能騰出雙手做事。要知道一些稀有的珍寶是不會擺在明麵的,它們會在入殮前藏在死者的口中,肛門,或者是陰到裏。若是一些初出茅廬的生手,必定會錯過這些地方。

我剛取出狗血麻繩,不料那白衣便不見了,居然不翼而飛了!見狀,我不禁有些怵懼不寧。姥姥的!這地方也太邪行了!可我又回不去,硬著頭皮也得走下去。這藝高人膽大,刀鋒鬼不侵,老娘七把神斧攜在身上,神佛皆得懼三分。就算眼下我想調頭折返也回不去了,與那白衣一通兒胡亂追逐之後我早就迷失方向,這鬼地方地方複雜,百折千回,縱橫交錯,洞穴多如牛毛,活似蜂巢無二。但這並不令人驚異,自從鑽進這個莫名其妙的洞穴我就沒打算再活著出去,所以這裏麵存在何物我皆不在乎,無非便是早死早報到。

雖然心下這般想,但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破罐破摔,我可不是個混吃等死的人,有些東西是必須靠自己去爭取的,我相信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當下自包裏取出黃紙一張,用水火剪剪了一隻蝴蝶,朱砂點睛,焚香一炷,跪拜默念咒來。

“起!起!快起來……”

我連試數次那紙蝴蝶都未有反應,難道我把步驟弄錯了?不會啊,師父就是這般教我的。一定是不夠專注彙神,再來!我又掐訣雲咒了一番,忽道一聲:“起!”隻見那黃紙蝴蝶抖動了兩下翅膀,登時飛了起來,圍著我盤旋而繞。

“弟子有難困於此,一炷清香敬蝶仙,陽世正道通何處,還望蝶仙指迷津。拜謝!拜謝!”我言出片晌,隻見那黃紙蝴蝶圍我又轉了數圈兒,便朝右手邊的一個洞穴裏飛去。

“謝了!蝶仙!”

我速忙負包在身,左手提著狗油燈,右手拿著那炷香,追隨那蝴蝶而去。我手裏的這炷香可萬萬不能熄滅,一旦滅掉,蝶仙可便走了。師父不但武功精湛絕倫,而且還通曉諸般詭異莫測的玄術,做她的徒弟是幸事,想不牛逼都不行……

我追隨那黃紙蝴蝶七彎八拐的疾行著,手裏的香已燃了多半,不知道這一炷香的時間能否脫險而出。正行著,自一側的洞穴裏突然闖出個黑影,登時將我撞倒在地,突如其來的意外令我驟不及防,想躲避都來不及。我也顧不得去看是何物撞的我,趕忙去拾那炷香,糟糕的是香已經給我壓斷,而且還滅了。這香一熄滅,隻見那黃紙蝴蝶登時便墜落在地。

這蝶仙一天就隻能請一回,而且還不是100%可以請到,運氣隻是一方麵,能請到就已經非常不易了。人家可不是我的秘書,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請來蝶仙,折騰了半天瞬間全都功虧一簣了。我越想越氣惱,抄斧頭起身就要玩命,無論是人還是妖我都得砍死它,閻王老子也不給麵子……

“他媽的!誰!”

我心說我都還沒發火砍人呢,你倒先叫喚上了,狗娘養的,壞了老娘的大事,看我如何收拾你。待我借兩束手電之光注視,隻見去路處站定二人,一男一女。男女年紀相仿,皆是而立之年有餘。礦工帽,防毒口罩,繩索,鐵龜背,折疊鏟,風水羅盤,指南針,蛇骨手,軍用匕首,鋸短的獵槍等等。這二人身上隨便的一件物事,就已經將他們盜墓賊的身份暴露出來,敢情還是一對兒雌雄盜。不過這裏怎麼會出現盜墓賊呢?難道這洞穴之中還藏著一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