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出雲國僅剩的軍隊，皇宮禁軍，也已經集結完畢。
僅僅三萬人，在皇宮最大的校場上。
白息以及副將站在最前方，白息那終日慵懶的眼神此刻變得猶如鷹眼一般銳利，掃視著出雲國最後的軍備力量。
眼下這三萬人到是個個龍虎精神，身上穿的精鋼甲胄能夠抵禦好些攻擊。
這是出雲國的王牌之師，曆來隻負責守護皇宮。
但如今邊聲連角起，四國聯盟一同進攻出雲國，邊關岌岌可危。
甚至被攻破都是遲早的事情。
校場上安靜的過分，老農一般的人皇在內監的攙扶下慢步走來，身後跟著慕清青以及王霄。
“人皇。”白息行禮。
“參見陛下！”
鏗鏘甲胄聲響起，下方軍士行禮。
“免了免了。”人皇歎息一聲，此刻他真的年邁了下來，老人斑在這幾天時間裏長出了許多。
“白息，王霄。”人皇同時叫了這兩人的名字，王霄白息同時上前一步。
“白息，此戰，讓王霄也跟著你去，做你的副將。”
王霄還是一臉蒼白，因昨夜床讓給公主歇息了，於是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臉色更加不好看。
白息眼神浮現詫異，不知道人皇為何要下這個命令，看王霄的樣子就知道傷勢未愈，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十分孱弱的狀態下。
像王霄這種狀態，上陣隻是找死。
但轉眼看向王霄，卻見王霄雖然臉色蒼白，但嘴巴抿緊像是刀削一般冷硬，並未人皇的話而有所波動。
“領命。”
白息點頭。
“那便散了吧，今日隻是召集你們，三日後再出發，這段時間裏都準備一下，安排一下家裏人。”人話說這話的時候顫抖了幾下，像是風燭殘年的老鼠在細風當中搖搖欲墜。
人皇說完這話的時候變離開了，走向那瓊樓殿宇當中，像是走進了一輩子的牢籠。
王霄看著人皇遠處的背影，隻覺得獅子的雄心已經折損，最後隻剩下了絕地反撲的氣力。
她能夠感受到身旁慕清青緊繃的嬌軀。
“今晚皇宮設宴，為我軍將士送行。”少傾，慕清青說了一句。
白息和王霄走在一起，慕清青已經去找人皇去了。
“王少主，恕我直言，你這樣隻是去找死。”白息皺眉，他本來不是經常吸煙，但這幾日卻頻繁了起來，這位慵懶的公子身上也多了些蒼涼。
“我心中有數。”王霄隻是回答了這一句。
“有數？”白息聳了聳肩，將煙管抖幹淨負在身後，便徑直走了。
“三日後便要出征了，我要去看看我的花去，隻剩下那麼些了，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還能活多少？為了這些話我可用了很大的心。”
王霄看著遠去的白息，而後抱起小麒麟，便回去了。
花田之中，白息看著麵前一片黑黃色，漫步走到裏麵，彎下身，手掌撫摸著一株還艱難挺立的花，麵色沉靜的像是一灘死寂了很久的泉水。
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株花便仿佛不堪重負，隨後也病懨懨地倒下了。
“哈哈哈……”
白息放聲長笑，笑聲當中充滿了極盡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