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生麵色凝重,眸中怒意波瀾起伏,在他看來,我是一個想要見自己“負心”的男朋友,卻被他的保鏢阻攔在門前的妹妹。
他一把推開那群保鏢,拉著我的手,大踏步走進花園,直奔天佑而去。不待我反應過來,他一拳砸在程天佑的下巴上,程天佑毫無防範,直接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微微的鮮血。他微微吃驚地看著涼生,卻又瞬間坦然,嘴角彎起一絲嘲弄的笑。
我嚇得尖叫起來,卻不知如何是好,顫抖著說,涼生,你幹嗎?
涼生一把推開我,清冷的眼神看得我發疼,他走上前,一把把程天佑拽起來,揪著他的衣領說,你這禽獸!你不能娶她,幹嗎要了她?!
那些保鏢本來看到表少爺闖進來不便阻攔,但此刻看到自己的主子被打了,連忙湧上前,然而程天佑衝他們使了一個冷冷的眼色,他們便定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了。我一聽涼生斥責天佑的話,心裏就像被刀割了一樣疼,很顯然,涼生他,誤會了天佑。
天佑做錯過什麼?
唯一的錯,就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我怕暴露太多真相,慌忙上前拉住涼生,淚水泫然,聲聲哀切,我說,哥,我們走吧,這一切真的真的不怪天佑啊!哥。
哥?程天佑的眼中閃過一絲疑問,卻又轉瞬消失在他那黝黑若墨玉一樣的眼眸裏。涼生直接甩開我的手,漂亮的眼睛裏蘊滿了薄涼的怒意,聲音那麼清冷,仿佛一層寒冰,不似往昔,他說,薑生,現在,你給我在一邊待著!
這是我從來沒看到過的涼生,他的暴怒,他的冰冷。當他在醫院裏,得知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之後,他已將這一切都算到了那個電話永遠在秘書台的程天佑身上,所以派陳叔去查他的下落;而此刻,他又恰恰看到了我被他的保鏢阻攔的一幕。他轉身看著程天佑,精美的麵孔變得可怕,眼睛血紅,咬牙切齒地說,你要了她,你讓她懷孕,然後你拋棄她!讓她打掉那個孩子!在她住院的時候不管不顧!今天,今天她來找你,妥協也罷,求你和好也罷,你怎麼可以讓你的保鏢去阻攔她?!她是……她是薑生!是你從我手裏奪……是……是你五年前答應我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薑生!你的良心去了哪裏?!
說完,他狠狠地又是一拳,砸在了程天佑的下頜角。
我在旁邊看著嘴角滿是鮮血的程天佑,覺得自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撲過去試圖擋住涼生揮向天佑的那些拳頭,卻被涼生一把扯住胳膊,說道,他讓你吃的苦還不夠嗎?!
這時,天佑突然大笑起來。
他晃晃蕩蕩地起身,也一把鉗製住我另一隻胳膊,臉上的笑容有些張狂,也有些薄涼,他衝著涼生挑了挑眉毛,黝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挑釁,他說,你給我這兩拳是以什麼身份,涼生?!
涼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程天佑會說這句話。
我夾在他們倆人中間,左右手被鉗製著,他們互不相讓,手上的溫度如同火焰一般,灼燒著我的皮膚。
程天佑用力地將我拉近,看著涼生,說,這兩拳,如果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我無話可說!如果……
他忍了一下,俊美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輕薄的決絕,他低頭狠狠地說,如果你這是以一個新歡的姿態來告誡我這個舊愛的話,那我告訴你,涼生,是的!我就是占有了她了!我就是睡了她了!我就是讓她懷上我的孩子了,怎麼了?!我吻過她的唇!享受過她的身體!聽過她的呻吟!占有過她的一切!你弄死我啊!怎麼了?!你五年前不是告訴過我,她是你的命嗎?!怎麼,現在,你介意了?不肯了?介意我占有過這個女人?介意她並非清白之身?覺得屈辱了?忍不下了?
程天佑這番刻薄而露骨的話,登時讓我羞憤到無地自容,恨不能立刻死在這兩個男人眼前。
涼生臉色蒼白,顯然,他被程天佑剛剛的話給激怒了,原本清冷如玉的麵容如同被烈焰灼燒著,不等他說完,就揮起拳頭衝程天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