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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相爺,你口中的章兒那可是二老爺的兒子呢!”安慶公主也冷聲提醒道。

她堂堂一國公主,要是讓自己丈夫認回外室所生的孽種,她和皓兒的臉麵何在?她和皓兒又如何繼續在相府立足?

相府中的三個主子當著眾下人的麵吵得不可開交,這是史無前例的。

離得近的下人們將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人,而遠一點的則悄悄的退了出去,唯恐被殃及池魚。

一直冷眼旁觀的沈禦醫見幾人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看來也是吵不出個結果,忍不住輕咳一聲,道:“老夫人,公主,聶老弟,我先去看看皓兒。”

聽到沈禦醫的聲音,幾人方才想起還有個外人在,一時臉色都不太好。

聶知奇還好,他與沈禦醫相交多年,自己家中這點事他也清楚,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聶老夫人和安慶公主卻是一臉的不鬱,這兩人都是好麵子的人,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今天被沈禦醫看了自家的笑話,哪有不尷尬的道理?

不過,沈禦醫的話也提醒了她們,皓兒還身中劇毒,他們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爭論這些。

“走,趕緊去看看我的寶貝孫子!”聶老夫人尷尬的臉上瞬間又換上了憂心忡忡的神色。

一行人來到聶安皓屋中,見葛雲章正在給聶安皓更換頭上的濕帕子。

“章兒,皓兒的燒還沒退嗎?”聶知奇皺眉問道。

葛雲章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目光冷冷的在聶老夫人的臉上掃過,沒有錯過她眼中毫不掩飾厭惡。

這老女人以為他很想呆在這裏嗎?葛雲章在心底冷笑。

好半晌,聶老夫人才視線從葛雲章身上移向了大床。

驀地,一聲顫心肝的尖叫聲從聶老夫人喉間傳出:“哎喲,我的心肝寶貝,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奶奶怎麼活呀?”

聶老夫人撲到了聶安皓身上痛哭失聲起來。

沈禦醫見狀,也不出聲相勸,而是下意識看向了冷若冰霜的徒兒,心中不免為自己徒弟抱不平:同樣是聶家子孫,這待遇為何區別就這麼大?

安慶公主被婆婆這麼一哭,也忍不住低泣起來:“相爺,你說要找出下毒之人,可這麼多天過去了,還能找出下毒之人嗎?”

“找到了!”聶知奇愁眉不展應道。

聞言,聶老夫人與安慶公主臉上現出欣喜:“真的?!”

找到黑衣人,那皓兒就有救了!

葛雲章也猛的抬起了頭看向聶知奇,在見到那個稱之為父親的男人那緊鎖的眉頭後,他神情一頓,難道說……黑衣人不肯交出解藥?

“不出所料,下毒的是右相那邊的人!”聶知奇頓了頓,道:“新皇也知道了皓兒中毒的事,為了皓兒,新皇與右相交換了條件,隻要右相交出解藥,皇上就答應留他一命。”

隻不過,從今以後,右相世世代代都不許入朝為官,而且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這也是新皇做出最大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