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將鏡子上的靈魂介質揮去,R麵前僅有的能跟外界連通的鏡子也消失了。
R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而他還能看到兩個人的靈魂,一個是維克多的,另一個是他的外祖母的。
那兩個靈魂都做著一個正常人的動作,維克多跪在空中,他的外祖母繼續翻著她的書,並不時地在身邊的小黑貓的背上輕輕的摸一下。
R可不想在這個隻有藍色煙霧的地方再等上21年,那樣的話就已經超過了自己在外麵的時間了。R的耐心隻能保持一次任務的時間,而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原本應該得到休息。
然而現在自己隻是一個意識,自己連靈魂也沒有,自己隻有意識、思想,連其他的動作都做不出,他這時相當於什麼都沒有,他隻有意識和靈魂,就相當於是靈魂和實體,現在自己比靈魂更加的飄渺。
R漸漸陷入了自己製造的絕望之中,啊哈,自己前一會還那麼牛逼,現在就淪落到了給人****的地步了。不過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他現在隻能等待,一直到自己能反抗的時候。隻是現在自己仍然是一無所知,自己隻不過是這個計劃中的一個很小的部分,自己沒有權利知道自己要被犧牲的真正的原因。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隻是犧牲品,那就隻有等待著被犧牲。
R開始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地球上生活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什麼都不用多想,而且自己還是個“校霸”,是正義的那種。哇哈哈真可笑,現在連自己都沒辦法救,還說什麼能救別人呢。沒錯,維克多確實是理所應當地占用那個靈魂,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借用者。不過要是就那樣將權利交給別人,那麼自己就相當於已經死了。
不過幸好的是現在自己還保留著意識,他還可以自己思考。
他想到了先知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在自己打算離開他的小屋的時候,她說自己隨時可以回去。而他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否是真正的,或許隻不過是一句客套話,而先知在自己打算敲門的時候卻自己打開了門,那證明她真正就是先知,Knowing。她已經遇見到了自己會有現在情況出現,所以也早已準備好了迎接自己。
現在R再沒有別的選擇,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先知的身上。他冷靜了一下,然後憑借著自己的記憶,描繪著維克多、祖母的位置、和小屋的結構,他根據這些東西大致估計出了先知小屋的方向。因為他剛剛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周圍的一切。
然後他開始努力地朝著那個方向開始奔跑,隻是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靈魂和實體,那自己就如同飄渺,他很努力地憑借著那種飄渺時的獨特感覺,努力地向著先知的方向飄動著。他回頭看去,他看到了那兩個靈魂的位置確實離自己遠了一些。
有了一些動力,他開始更拚命地移動著,隻是因為自己沒有實體,所以也感覺不到累,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感覺,他隻能憑借著記憶中的方式努力地控製著意識的遊動。
然而或許已經過去了一支煙的時間,他漸漸發現自己已經能比較快地行動,身後的兩個青煙影子一般、還在做著各種動作的靈魂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漸漸找到了控製意識行動的方式,他開始飛奔。他經過了不夜島宴會的位置,並且他能恍惚看到那些人們的靈魂都在跳舞、唱歌、飲酒、還有在旅館裏麵的人在泡溫泉。
R繼續地飄動,他看到了很多梭狀、並且遊動著的靈魂、那像是魚一樣。那些魚的靈魂都聚集在一起,它們還在遊動著,它們非常的歡快、而在R看來這個場麵也非常的美妙,因為那些靈魂看來原本就非常漂亮,像是青煙,那些魚還在遊動著。R感到自己現在正在享受著另外一種趣味。那是使得意識離開了靈魂,而自由的行動,那比靈魂步伐還要爽,那麼自己就給這個能力起了一個新的名字,就叫做飄渺,隻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以後還能用?他現在強烈地相信先知能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R還看到自己腳下的那些魚們的靈魂,被一直巨鯨給吞沒,它們的靈魂像是煙霧一樣被吞沒、消散,在消散的時候有一些煙霧沾染到了自己的意識上,自己的意識漸漸顯出了靈魂的形態。不過自己身上籠罩著的煙霧還非常淡。
R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他發現這樣在四處遊走也是非常好的一種休息方式。那是隻有殺手才可能擁有的心理素質。現在R變得跟維克多一樣,在一片猥瑣糜爛充滿的死亡氣息的沼澤之中,卻能比在正常一些的地方感到更加的享受。
R放慢了速度,他開始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那是一個由靈魂構成的世界。甚至自己還能看到海底的那些水草,那些青煙呈現著水草的外形,它們的葉子不斷飄動著。R漸漸融入了這個世界中,因為這個世界是另外一種規則,隻要自己習慣了這種規則,那麼自己就能排除掉恐懼感。R感到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