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華裔文學作品剖析華裔文化之生存狀態(1 / 2)

從華裔文學作品剖析華裔文化之生存狀態

文學評論

作者:張麗

摘要:美國華裔作家們以考慮自身存在狀態為契機,將獨特的美國華裔文化呈現於作品中,意在指出,美國華裔生存於文化間際性的這樣一個事實。而探索研究華裔文化在美國的生存狀態,華裔文化想要尋求與確立自身身份的訴求,以及華裔文化在未來的走向;可期對中美文化的相互影響和學習,提供一些借鑒。

關鍵詞:華裔文學,美國華裔文化,文化生存狀態

作為亞裔美國文學的一個分支,美國華裔文學可往上追溯至20世紀初,以華裔作家水仙花為代表。美國華裔文學是隨著美國華裔對自我的重新認識而發展起來的。而目前對於美國華裔文學的研究,也已不單純隻是對文學作品的討論研究;越來越多的社會學家和曆史學家,也開始通過對華裔文學的研究,來幫助他們對社會與曆史進行研究。

而為了鑄造“華裔的美國身份”的需求,中西方對華裔文化身份的探討和研究也越來越多。從美國華裔文學作品中,亦可看出,華裔文化身份的研究得到的關注也在與日俱增,並且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重視。

從華裔文學作品中,反映出的一個普遍現象,就是在美國這個大背景下,華人作為美國的少數族裔,華裔文化作為美國的少數族裔文化,都受到了美國主流族裔和文化的強有力的衝擊。

而美國華裔作家們,以考慮自身存在狀態為契機,自覺或不自覺地擔當起消除文化對立、促進文化交融的重任。[1]如作為美國華裔作家代表之一的譚恩美,以其“作品中的新原始主義元素揭示文學創作,尤其是少數族裔女性文學創作,與充滿神話性的原始色彩元素的關係”[2]。

通過分析美國華裔文學作品,從中可以發現美國華裔在至少兩方麵的文化訴求:第一,為了尋求和確立自己的文化身份,美國華裔堅持固守並強化自己的中國文化傳統。

如在譚恩美的代表作《喜福會》中,故事的主人公,是作為第一代華裔的四位母親,她們都是在中國解放前來到美國的中國移民。既為了懷念過去的中國生活,讓自己在陌生的環境有所寄托;又為了學習適應新的生存環境,她們決定每隔一段時間聚會,並給她們的這種聚會取名為“喜福會”。

但從書中能看出,即便她們已經非常努力地去適應美國的環境與生活,她們的思維方式依然還是中國式的;如母親蘇安梅,強烈反對女兒嫁給美國人而非華裔——這說明了盡管已在美國生活多年,已持有美國護照,蘇安梅內心深處,還是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是“美國人”。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許正是這些母親對於中國文化傳統的固守,讓她們不能像她們的子女、第二代華裔那樣,在美國生活中如魚得水。如四位母親之一的顧映映,在書中就談起了幼時對月亮神的記憶,以及嫦娥後羿的故事——從中可以看出,基於神話故事無論對哪個民族的本族文化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所以對於美國華裔們來說,即使他們已離開自己本身的中國原文化,神話故事卻成為延續他們民族記憶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所以,即使“語言的障礙……強勢的主流文化使得這些母親們一直生活在一種邊緣狀態”[3],但對於本民族傳統文化的堅持與執著,確保了華裔文化之根並未枯萎。

第二,第二代華裔及其後代因在美國出生成長,在相當大程度上受到了美國文化的同化,所以他們身上帶有明顯的美國文化特征和西方價值觀念,甚至美國的文化意識形態主導著第二代華裔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導致他們理解與認知的實際上是從美國文化視角所接受的中國文化。

體現在美國華裔文學作品中,就可以看到有美國華裔作家對於中國文化記憶的混亂:如著名華裔作家湯亭亭(馬克辛·金斯敦)創作的作品《女勇士》中,就出現了將花木蘭和嶽飛的故事相混淆的場景。因此,對美國華裔文化的文化本源的正確揭示,影響著美國華裔和美國華裔文化在未來的走向;亦可使華裔們不至於在探求自身主體性時,覺得無論中美哪種文化都是自己的桎梏,從而被壓抑在這兩種文化的夾縫中無法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