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考古資料淺析越絕書的史料價值
曆史哲學
作者:郭金鈺
摘要:《越絕書》史料價值極高,然而對於它的作者﹑卷帙﹑書名等都還存在一些猶待解決的問題。本文運用考古資料,試從考古學角度淺析《越絕書》的史料價值,更進一步地肯定《越絕書》的史料價值。
關鍵詞:《越絕書》 考古資料 研究意義
《越絕書》是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10月刊印。全書用繁體字書寫,語言簡潔,記述詳實。關於《越絕書》[1]的作者,在最早著錄此書的隋書經籍誌﹑舊唐書經籍誌﹑新唐書藝文誌中均作子貢。宋崇文總目在著錄此書時,其作者除了子貢外又加上了「或曰子胥」。宋:陳振鬆在其書錄解題卷五中不同意隋唐三誌和崇文總目的說法。明胡應麟也附和陳說,認為《越絕書》無撰人名氏。這樣關於《越絕書》的作者就有了三種說法,即子貢﹑子胥和無撰名人士。
此書作者現定為袁康﹑吳平。理由是:正德﹑嘉靖年間,有些學者,從此書末章《越絕書篇敘外傳記》中的一段文字進行研究,這段文字說: 「記陳厥說,略有其人,以去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來,覆之以庚。禹來東征,死葬其疆,不直自斥,托類自明;實精露愚,略以事類,俟告後人。文屬辭定,自於邦賢,邦賢以口為姓,丞之以天,楚相屈原,與之同名。」又據此書卷二吳地傳中的最後一句“勾踐徒琅邪到建武二十八年,凡五百六十七年。”認為袁﹑吳二人是東漢初年人,後清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肯定了明人的說法,後之學者多附和這一說法。
作為一部有爭議的古籍, 《越絕書》的性質曆來歸屬不一。收錄該書的大部分書目都將其歸入史類。從該書的內容看, 《越絕書》記載了吳越爭霸的曆史。雖然書中有不少的虛構創造成分,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了它在史實上的可信度,但從史的角度來看,越絕書本身具有補正史之不足的史料值。《越絕書》是專記吳越民族的典籍。在數量上遠遠超過了《左傳》﹑《國語》﹑《史記》的有關記載。從其書名來看,很明顯該書記載的重點放在越國上,但因吳越關係密切,在敘述的越國史事的同時又兼及吳國之事。雖然該書篇目雜亂,無係統性,但是具體到每一篇時,卻是圍繞一個中心展開。所以在反映越國曆史時相對比較集中﹑深刻。該書主要敘述越國之事,且集中寫吳越國關鍵人物的權謀和策略[2]。
《漢書·地理誌》曰﹕“吳粵之君皆好勇,古其民至今好用劍,輕死易發”今天的吳越之地之人給人的感覺是江南水鄉的溫婉柔媚,而在春秋戰國時期的吳越人卻是曉悍勇猛﹑重劍輕死的。春秋時期中原多以青銅器為禮器,而吳越人民則以此來製造鋒利精銳的寶劍。早在春秋時期,南方吳﹑越國多寶劍,如名留後世的幹將﹑莫邪﹑魚腸﹑龍淵等。吳越之民自古尚劍,以此自然也產生了許多有關寶劍的神話傳說。《外傳記寶劍》這一篇就專門記載了春秋時期我國南方所產的寶劍﹑製作寶劍的名將與有關的傳說。篇中分別記載了吳王﹑越王與楚王之寶劍,他們各自國家的製劍名師薛燭﹑風胡子,以及與寶劍有關的曆史傳說。
《外傳記寶劍》篇薛燭論純鈞劍言:“當造此劍之時,赤堇之山,破而出錫﹔若耶之溪,涸而出銅;雨師掃灑,雷公擊橐;蛟龍捧爐,天帝裝炭;太一下觀,天精下之。歐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今赤堇之山已合,若耶溪深而不測。
群神不下,歐冶子即死。雖複傾城量金,珠玉竭河,猶不能得此一物……”[3]該篇所記寶劍之名與相關的傳說,除見載於《越絕書》﹑《吳越春秋》之外,還見存於以下典籍中: 《博物誌》﹑《文選·吳都賦注》﹑《文選·七命注》﹑《文選·東京賦注》﹑《藝文類聚》﹑《太平禦覽》﹑《事類賦注》﹑《吳郡誌》等。如: 《文選·東京賦》“紆皇祖要幹將”句下,三國時期吳國人薛綜注:幹將,劍名也。《越絕書》曰: “楚王令歐冶子、幹將為鐵劍三枚,一曰龍淵,二曰太阿,三曰工市也。”所記寶劍之名或異於《外傳記寶劍》中所記。
1965年在原楚國郢都紀南城遺址望山1號墓出土的越王勾踐劍,經專家鑒定是采用複合金工藝精製而成,世界上其它國家直到近代才使用這種工藝。鑄劍固然是軍事上的需要,但也從側麵反映了當時冶金業的技術水平。這一考古發現證實了《越絕外傳記寶劍》所記載的歐冶子為越王鑄造了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五口寶劍,歐冶子﹑幹將又為楚王鍛鑄了龍淵﹑泰阿﹑工布三口寶劍。這一發現使我們了解到了2500年前吳越地區的人們己經掌握了高超的冶金技術,已經出現了幹將﹑歐冶子等傑出的冶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