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很不高興,說:“照你們說法,夙沙不能打了?”
刑天看不慣神荼鬱壘畏手畏腳的樣子說:“大王,我九黎如今十萬精兵強將壓境,他夙沙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不過上千人,臣以為即便他們占著天時地利,也不是我九黎對手。”
鬼箭弦膠支持刑天說:“我同意刑將軍的看法。大王,依末將之見,進攻之前,先來個火燒夙沙,我的神箭隊,箭帶火種,萬箭齊發,可讓夙沙變為一片焦土。屆時大軍湧上,擒夙沙王就好比甕中捉鱉一樣容易。”
神荼反駁說:“海岸與夙沙島,相隔較遠,站在岸邊,箭是射不到島上的。”
鬼箭弦膠說:“可以讓神箭手駕著木筏靠近再射嘛。”
神荼說:“夙沙國不讓靠近呢?”
鬼箭弦膠說:“強行靠近呀。”
鬱壘說:“那樣傷亡會很大。再說,十萬大軍過海,得打造許多木筏才行。”
鳩僚說:“大王,攻島的木筏,不成問題,臣願意監造。”
蚩尤點點頭說:“嗯,這樣吧,軍隊先休整幾天,鳩僚抓緊帶人砍伐木材,製作木筏,鬼箭弦膠——”
鬼箭弦膠應道說:“大王——”
蚩尤說:“你和鬱壘訓練將士登島作戰的本領,不要在海岸邊練兵,明白本王的意圖嗎?”
鬼箭弦膠、鬱壘說:“明白!”
“刑天——”
“在!”
“你帶人悄悄地登上夙沙,打探夙沙的兵力部署情況。”
“遵命!”
“神荼——”
“大王——”
“本王要閉門參悟,你和鬱壘守住大帳,七日之內,不經傳喚,不得讓人擅自進入。”
“是!”
第七日。
夜雨霏霏。
蚩尤大帳內,寂靜無聲。案上燈光搖曳。
蚩尤靠在虎皮椅上,一手伏案,一手托腮,朦朦朧朧中,蚩尤發現風伯雨師來到跟前。
雨師說:“徒兒,我來問你,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打垮敵國,征服天下?”
蚩尤說:“師叔,徒兒不知,敬請賜教。”
雨師說:“一是要消滅敵國的軍隊;二是要占領敵國的領土;三是要征服敵國的意誌。因為敵國的抵抗力量是由軍隊、領土和意誌組成的,不摧毀這三個東西,你就不可能將對手打垮。”
“師叔金口玉言,徒兒銘記在心。”
風伯說:“兩軍交戰,還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讓對方不戰而降。”
蚩尤問說:“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
“師父,徒兒愚笨,快教教徒兒。”
風伯說:“在戰爭中,即便對方力量再薄弱,他隻要頑抗,就會給你帶來很大損失。比如兔子,夠溫順吧?可是,你把它逼急了,它也會咬你,是不是?”
“是。”
風伯說:“你若想對方不戰而降,必須有這幾個條件才可以。”
“哪幾個條件?”
風伯說:“那就是要有強大的軍事實力,要有聰明才智實現化敵為己,要讓對手確信戰則必敗、降則有利……
帳外傳來一串清脆的鳥鳴。
蚩尤從夢中驚醒。
此時,天已經大亮,太陽噴薄而出。
蚩尤回憶夢中情景,自言自語說:“不戰而降……對,天師是讓我逼夙沙不戰而降……妙!太妙了!神荼——”
神荼聽到蚩尤呼叫,連忙趕至帳內。
蚩尤說:“宣眾愛卿進帳。”
“是!”
文官武將,魚貫而入。
蚩尤問鳩僚說:“木筏打造得如何?”
“大王,已經打造了幾百隻。”
“很好,速度進展很快。都放進海裏了嗎?”
鳩僚說:“怕暴露我方軍事秘密,都藏在山林裏。”
“馬上大張旗鼓地放進海裏。”
鳩僚不解問說:“大王,你不是一貫提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製敵於死地嗎?”
“這次本王另有新招,照寡人的旨意去做就行了。”
“遵旨。”
“鬼箭弦膠——”
“末將在。”
“你和鬱壘將軍操練如何?”
鬼箭弦膠說:“將士們每日苦練登山作戰本領,隻可惜無法在木筏上進行實戰演習。”
“嗯,從今日起,改在木筏上操練,人馬要多,聲勢要浩大。”
“是!”
“刑天、鳩寮——”
“末將在。”
“夙沙探得如何?”
刑天說:“夙沙雖然兵力薄弱,但人氣很旺,沿島層層設防,入口處處布兵,尤其是島中有洞,暗藏殺機,不可小視。”
“知道了,你將島中情況,繪製成圖,向將士傳達。”
“遵命!”
蚩尤環顧了一下中人,說:“眾愛卿,寡人打算明日前往夙沙,讓夙沙王主動獻寶。”
鬱壘說:“大王,這怎麼可以呢,太危險了!再說,夙沙王憑什麼會主動獻寶呢?”
鳩僚說:“夙沙王殺人不眨眼,大王你一個人不能去!”
“本王南征北戰,東征西討,何等鳥人沒見過,焉能懼怕這鳥人?”
神荼說:“大王,你乃九黎至尊,生民命之所係,不可有絲毫閃失,倘若獨闖夙沙,險處叢生,需慎重行事,三思而行。”
“本王考慮再三,主意已定,眾愛卿不要再繼續阻攔。”
眾官員齊呼說:“大王不能去!”
蚩尤牛眼一瞪,怒道說:“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