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回 縉雲山天師岐伯傳醫道 野牛鋪軒轅黃帝遇黑牯(1 / 3)

第 十九 回 縉雲山天師岐伯傳醫道 野牛鋪軒轅黃帝遇黑牯

岐伯切過嫘祖的脈,又望了望舌苔,說:“女人之經,一月一行,其常也;或先或後,或通或塞,其病也;複有常變,而古人並未言及者,不可不知。有行期,隻吐血瘀血、或眼目出血者,是謂逆行。有三月一行者,有一生不行而受胎者,是謂暗經。有受胎之後,月月行經而產子者,是謂盛胎,俗名垢胎,有受胎數月,血忽大下,而胎不損者,是謂漏胎……” 黃帝問說:“先生,你看夫人還能孕否?”

“能。夫人不孕乃受累、受涼所致,隻要喝幾副湯藥,大王就靜等懷抱貴子好了。”岐伯說完,便配藥。諸如當歸啦,黨參啦,白勺啦,還有什麼大棗、生薑、木耳、黃豆等。配好藥後說,“凡醫婦人,先須調經,經脈不調,眾疾生焉。女人月經,又稱‘天癸’,天謂天真之氣,癸謂壬癸之水,故雲天癸。女人衝為血海,壬主胞胎,經脈不行,多臻勞瘵等疾,必須溫經、通經、調和榮衛,滋養血脈。”

黃帝說:“先生,孤聞古時治病,隻要對病人移精變氣,用祝由念咒法,病就可以好了。今世治病,毒藥治其內,針石治其外,或愈或不愈,何也?”

岐伯侃侃而談說:“古人居禽獸之間,動作以 避寒,陰居以避暑,內無眷慕之累,外無伸宦之形,這裏處在一個安靜淡薄、不謀勢利、精神內守的意境裏,邪氣是不可能深入侵犯的。所以既不須藥物治其內,也不須針石治其外。即使有疾病的發生,隻要對病人移精運氣,病就可以好了。當今之世不然, 憂患緣其內,苦形傷其外,又不能順從四時變化,常常遭到‘虛邪賊風’侵襲,正氣先餒,外邪乘虛而客襲之,內犯五髒骨髓,外傷孔竅肌膚,這樣輕病必重,重病必死,所以用祝由的方法就不能醫好疾病了。”

黃帝問說:“一個病情發展到了形體弊壞、氣血竭盡的地步,治療就沒有辦法見效,這裏有什麽道理?”

“這是因為病人的神氣,已經不能發揮他的應有作用的關係。”

“什麽叫做神氣不能發生他的應有作用?”

岐伯說:“針石治病,這不過是一種方法而已。現在病人的神氣已經散越,誌意已經散亂,縱然有好的方法,神氣不起應有作用,而病不能好。況且病人的嚴重情況,是已經達到精神敗壞,神氣離去,容衛不可以再恢複的地步了。為什麽病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的呢?由於不懂得養生之道,嗜好欲望沒有窮盡,憂愁患難又沒有止境,以致於一個人的經氣敗壞,容血枯澀,衛氣作用消失,所以神氣失去應有的作用,對治療上的方法以失卻反應,當然他的病就不會好。”

黃帝說:“凡病初起,固然是精微難測,但大致情況,是避先侵襲於皮膚,所謂表證。現在經過醫生一看,都說是病已經成,而且發展和預後很不好,用針石不能治愈,吃湯藥亦不能達到病所了。現在醫生都能懂得法度,操守術數,與病人象親戚兄弟一樣親近,聲音的變化每日都能聽到,五色的變化每日都能看到,然而病卻醫不好,這是不是治療的不早呢?”

岐伯說:“這是因為病人為本,醫生為標,病人與醫生不能很好合作,病邪就不能製服,道理就在這裏。” “有的病不是從外表毫毛而生的,是由於五髒的陽氣衰竭,以致水氣充滿於皮膚,而陰氣獨盛,陰氣獨居於內,則陽氣更耗於外,形體浮腫,不能穿原來的衣服,四肢腫急而影響到內髒,這是陰氣格拒與於內,而水氣弛張於外,對這種病的治療方法怎樣呢?”黃帝問。

岐伯說:“要平複水氣,當根據病情,衡量輕重,驅除體內的積水,並叫病人四肢做些輕微運動,令陽氣漸次宣行,穿衣服帶溫暖一些,助其肌表之陽,而陰凝易散。用繆刺方法,針刺腫處,去水以恢複原來的形態。用發汗和利小便的方法,開汗孔,瀉膀胱,使陰精歸於平複,五髒陽氣輸布,以疏通五髒的鬱積。這樣,經氣自會生成,形體也強盛,骨骼與肌肉保持著常態,正氣也就恢複正常了。”

常先看岐伯那老家夥講得神乎其神,認為是吹牛皮,便對大鴻說:“他能比我們的馬師皇神醫還厲害?”

大鴻說:“我們大王都如此敬佩於他,那老家夥肯定有真功。”

“胖子,是真是假,試試如何?”

“怎麼試?”

“我裝病,你讓這個老頭給我看。”

“怎麼,你想報那牧童的一棍之仇?”

“那你別問,快向我臉上噴點水。”

“噴水幹啥?”

“讓你噴你就噴。”

“就你鬼點子多。”

大鴻拿出葫蘆,到山泉邊灌滿水,對準常先不是用口噴,而是用葫蘆潑,常先渾身上下被潑得濕個透。好在天熱,不然真凍成冰棍。

常先突然倒在地上,蜷縮著大叫說:“疼死我也!疼死我也——”

大鴻真以為他突發陡病了,忙問說:“哥,你怎麼啦?是不是我噴水噴壞了?”

常先罵道說:“真笨,快去讓那老家夥給我看病。”

大鴻隻得去見黃帝。

黃帝和嫘祖聽說常先病了,慌忙走出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