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七 回 王屋山軒轅黃帝欲祭天 神秘穀太子昌意險喪命
太子昌意牽著女嫗的手,疼愛地說:“讓你受驚了。”
女嫗深情地望著昌意說:“我很好,隻是掛念你。”
“仗一打完,我就回來找你成親。”
“我等著你回來。”
“你再把其他姑娘找一找,我讓你父王護送你們回家。”
“你一人押送糧草能行嗎?”
“放心,這畢竟是後方,我應付得了。何況,此處離我父王的大營也不遠了。”
“你可得平安回來。”
太子昌意對蜀王說:“大王,女嫗回去我不太放心,能否請你護送她回去,再說,後方部落離不開你,盼你早早回去呢。”
蜀王說:“侄兒,我走可以,你一路上切記要小心。到軍營後,告訴你的父王,讓他不要掛念,我會搞好後方的。等鏟除蚩尤後,我將在後方大擺宴席,慰問你的父王和三軍。”
“知道了。”
女嫗和蜀王看太子昌意走遠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在河南濟源境內有座王屋山。之所以取名王屋,一謂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宮,故名曰王屋也。一謂山有三重,其狀如屋,故名。
王屋山縱橫千山之壯麗,彙集萬峰之清幽,亭閣樓台比櫛,綠樹成蔭,道途筆直。其勝如蓬萊之境、王者仙鄉。
黃帝大營便紮在山洞內。
此刻,軒轅黃帝和風後正在鬆下對弈。
力牧上前稟報說:“大王,應龍回來了。”
黃帝說:“知道,我已經再次請求玉帝支持。”
風後說:“大王,女魃能來最好,若不能來哪路神仙破蚩尤的風雨陣,依老朽之見,不如暫時休戰。”
“我也有此想法。將士連年征戰,疲憊不堪。再說,幾十場仗下來,損兵折將甚眾,雖奪回阪泉寸土之地,卻沒有打敗蚩尤。這幾天,我都在深思,究竟病出何處?”
“大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縱觀戰事,我等還是對蚩尤的能耐估計不足。”
“是的。不過,估計對方不足,尚可理解,知己甚少,卻是不可原諒的。都說蚩尤殘暴,黎民百姓怕他恨他,可是,打了這麼多仗,兵源卻不見減少,而我等恩澤鄉裏,兵源也沒看見增多呀?炎帝待百姓更為寬厚,可是與蚩尤作戰的關鍵時刻,卻招不到兵馬,先生,你說何故?”
力牧說:“蚩尤能招到兵,主要靠他的暴政。抽丁不去,要戶滅九族的,百姓焉能不怕?將士脫逃的,也要株連家庭,誰還敢逃走?炎帝有恩卻無威,獎罰不分,好壞不分,打仗和不打仗一樣,百姓不在乎。戰爭時,出丁不出丁,都不要緊,誰願意把兒子或丈夫送到前線找死?”
黃帝說:“蚩尤依仗暴政,威懾百姓,不是長久之計。百姓不忠,危如壘卵。到一定時候,非反你不行,利角、蠻石就是例子。先生分析炎帝戰場失利,原因之一,就是有恩無威,這是對的。作為一國之君,治理國家,必須恩威兼顧,有德有法。有德無法,小人作亂;有法無德,君子受製。治軍亦是如此。我認為,修德振兵,乃當務之急。”
力牧說:“大王高明。”
“力牧,休戰期間,我想讓你和先生來整頓驕將惰卒,嚴肅軍紀如何?”
“遵命。”
黃帝說:“兵務精不務多,多固然好,但精尤為重要。在整頓期間,賞有功,罰怯懦,尤其要處決貪生怕死的將領。先生,你可以挑選精兵,組織一支精銳部隊,關鍵時刻啟用。”
風後說:“遵命。”
力牧說:“大王,蚩尤武器尖利,我等不能隻靠繳獲他們的補充軍隊,還應主動研製兵器才是。”
黃帝點頭說:“是的,聽說昆吾山有赤銅,可以鑄劍。”
力牧說:“赤銅是很多,隻是鑄劍靠燒柴火不行,火力不夠。”
黃帝說:“風後,去年胡巢和於則進山打獵的事你還記得嗎?”
風後說:“當然記得啦——”
(胡巢和於則背著弓箭、石球和鐵刀進山打獵,發現一頭肥大的野豬在河邊飲水。胡巢和於則一個甩石球,一個放箭,野豬受傷後鑽進一個大石頭縫裏。石頭縫裏漆黑一團,那頭受傷的野豬把頭鑽進一個小石洞裏,大半個身子卻露在外邊。他倆用刀把受驚的野豬砍死,然後用勁往出拖。哪知野豬被洞內的石頭卡住,怎麼也拖不出來。於則情急之下舉刀就砍黑山石,想不到石縫裏的黑石頭比外邊的青石鬆軟,一砍就砍掉了一大塊。小石洞被砍大了,野豬被拖了出來。天冷,夜晚,兩人又冷又餓,便砍下一條豬後腿,放在柴火上燒。風大,引不著柴火,他倆就用黑石頭擋在周圍,終於點著了柴火。風助火勢,火助風威,擋風的黑石頭都被燒著了,接著黑石頭根牽掛野豬的大樹也著火了。胡巢和於則眼看著火堆裏的豬腿其香無比,卻無法取出來。此時,火勢越來越猛,火堆裏還不斷發出劈劈叭叭的響聲。他倆弄不清怎麼回事,嚇得忘了饑餓,野豬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回跑。黃帝和風後、力牧、常先、大鴻等大臣正在議事,聽了胡巢和於則的講述後,便趕去察看黑石頭著火的情形。大家不看則已,一看都驚呆了,隻見偌大一頭野豬瞬間即變成了一堆青灰。黑石頭燒過以後,竟變成了一攤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