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每日,荀若卿一下學,便往西苑尋找小雪狐。
“小雪狐,出來換藥了。”
雪狐最近有了活力,便四處跑,時常不見蹤影。
“嗷嗷嗷......”一聽到她叫喚,雪狐趕忙跑回來。
荀若卿見此,有些好笑,而後給它換藥。
多虧這幾日,加上用那玉鼎散,雪狐腿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你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當真照顧起這小靈狐?”
聽聞其聲,荀若卿不足為怪,整理好石桌上的藥物,才看向來人。
扶淵近日常來荀府,多是下朝後,與荀龔、荀暮昀坐談,或是商議朝廷政事,偶爾便來西苑看看這小姑娘。
起初,荀若卿執意要坐聽他們談及的事情,可多半是疑惑不解。
荀若卿問他們所談的是什麼內容,荀龔這時便會笑她,曰:“朝中之事,小姑娘不必懂得。”
她自覺無趣,之後便不願坐在他們身旁聽了。
扶淵一來西苑,小姑娘懷裏的雪狐便戒備了幾分。
與其說是戒備,不如說是害怕。
雪狐一直認為,這個男人雖然外表溫和,但他本來麵目一定不簡單!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十五歲了!”荀若卿不滿的瞪著他,一副大小孩的模樣。
扶淵笑了笑,在她小腦袋上輕輕一敲。
“十五歲能是個大人?”
“哼,你個老男人。嫉妒我可愛吧你。”荀若卿氣結,最後憤憤地吐槽他老。
論年紀輩分,他年有二十五,論外貌,也就是多了些溫和,多了幾分儒雅......
他終歸是比小姑娘年長,卻也不至到老的程度,何況這張臉,怎麼也看不出老在哪。
“老男人?”扶淵微怒,卻仍帶著笑。
可在小姑娘看來,那笑意似乎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荀若卿不由的往後退,他便一步步逼近,退到身後那石桌時,小姑娘整個人都緊繃了。
已經是無路可退了。
而原本在她懷裏的雪狐也不知何時逃到閨房門後觀察兩人。
這些天觀察下來,雪狐發現這兩人關係有些微妙。
如今這兩人這般近距離接觸,雪狐黑眸轉動,突然想到一個點子。
雪狐準備施法“幫”姐姐一把。
於是院內那張石桌下的砥柱突然間斷裂,而荀若卿把支撐力集中於石桌上,此時砥柱斷裂,桌盤欲倒,她整個人也隨之往後倒。
扶淵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手臂一伸,把那小姑娘撈進自己懷裏。
荀若卿呆愣地靠在他懷裏,連身後傳開石裂的巨響都不知道。
“你啊,真的......太笨了。”扶淵溫柔的在她耳畔輕言,像是責怪她不小心,卻聽不出半點責怪的意思。
荀若卿小臉微紅,像是意識到什麼,快速從他懷裏退出來。
她想起上次他在她耳邊輕語。那時並沒去意識到不妥,如今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
連空氣都變得有些怪異了。
“那個......我有事要忙,你自便吧。”
荀若卿一時忘了反駁,小腦袋微低,幾乎不敢看他,連說出的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她一說完,便跑到書房裏,關緊房門,留下扶淵一人。
扶淵抱手低笑,這小姑娘是害羞了吧。
抬眼看向那躲在門後的小雪狐,沒猜錯的話剛剛是這靈狐在暗中作怪。
雪狐一驚,嗖的竄到暗處,逃離出他的視線。
他心想:這靈狐在關鍵時刻還挺有用處的。
望了望那緊閉的門,思索許久,想來還是改日再與她說明吧。
如今已是荷月,在這一月份裏,有昭城最盛大的節日:花燈節,又稱許願節。
這時候的昭城大街小巷都有不同的節目活動,這也是家中小孩們最為喜愛的。
六月十四,花燈節前夕。
儒香書院裏,所有人鬧哄哄的,都討論著明天去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