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若卿抬起頭,臉上並無半分失望與難過,反而揚著笑:“沒關係的,我和雲莘去也行。”
說完便跑開了,不給荀暮昀說話的機會。
“唉,這小丫頭......”荀暮昀望著離開的身影,頭疼的揉按著太陽穴。
走出東苑後,荀若卿狡黠的笑了笑,攤開手掌,那裏正放著一個香包,還留著淡淡的清香。
剛剛在替他捏肩膀時恰好看見了,便悄悄地拿了下來。
荀暮昀作為將軍,防備和警戒性是極高的,而恰是這類人,他們的弱點就是情。
荀若卿是他親妹妹,又疼愛她,在自己親人麵前,警戒性自然就低了許多,也就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荀若卿邊往西苑走邊沉思。
難怪最近在他身邊總能聞到香味,原來是這香包。
可是哥哥從不戴香包的,那這香包......定是他人所贈!
回到西苑,雲莘正想上前詢問,卻看出她狡詐的笑容,頓時後背直發涼。
小姐肯定又幹了什麼壞事了吧。
“小姐,是何事讓你如此開心?”
荀若卿回過神來,笑而不語。
這件事當然是得哥哥講比較好。
荀若卿不傻,香包是女子所作,而哥哥又從未有香包,這一來便知是個相好姑娘送的。
“啊,奴婢突然想起一事。”雲莘並沒去留意她的神情,這會反倒記起事了。
她匆匆跑到內屋裏,又匆匆跑出來,隻是手上多了一封信。
荀若卿這會才把關注點放到她手中的信。
“誰寫的信?”
雲莘搖頭:“奴婢不知,上午給小姐打掃屋子時無意中發現的。”
“在哪看見的?”荀若卿接過信,準備拆開來看。
“是在小姐的梳妝台上看見的。”
荀若卿點頭,細細閱覽信中的內容。良久,她抬頭,水靈的雙眸直視前方,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
花燈節當天。
用過晚膳,荀若卿假裝不經意地問起哥哥的去向。
錦娘也有些疑惑:“他最近時常不會府,說是最近軍營有事,就連今天的晚膳也沒回來。”
荀若卿了然,應了一聲也就沒再多問。
但誰都不知道她心裏想著什麼。
到了時辰,與娘親通報了一聲,便帶著雲莘出門了。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
雲莘跟著荀若卿往永安巷走去,有些疑惑。
“清竹閣。”
荀若卿想起上午那封信,信上呈現著幾個剛勁而清秀的字:酉時,清竹閣見。
她想,許是他寫的吧,卻又不確信。
雲莘想起上次祁王讓小姐去清竹閣找容瑾瑜一事,打趣道:“莫不是公子約的小姐?”
“不知,到了便知曉了。”
到清竹閣外,早已有公子在此等候。那人背對著她們,一身白衣,負手而立,墨發垂落後背,綰些許發於頂上,以石檀裝飾為冠。
公子似乎感覺到身後那道炙熱的目光,側身,而後看著荀若卿,唇邊帶笑,神情溫和,那揚著竹扇的手也悄然停頓了。
荀若卿有些呆愣,那水靈的雙眸就這樣與扶淵相對著,似乎時間停止了。
雲莘識趣地去了別處,好讓小姐過個二人世界。
......
扶淵帶著荀若卿融入那熱鬧的街,一路無言。
終於,荀若卿受不住了,打破了這氣氛。
“你不是要陪扶念出來過節嗎?”荀若卿疑惑,語氣卻有些淡漠。
早上在書院裏,扶念故意說得大聲,她自然是聽見了,隻是故作淡定,不理會罷了。
扶淵低頭,輕笑:“我怎麼感覺你這話好像有另一個意思?”
荀若卿一頓,不說話了,也不去看他。
許是心虛了,她眼神瞟向別處,伸出小手摸摸鼻尖,似不經意般道出:“隻是隨便問問,公子多想了。”
扶淵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有些好笑,這心虛的太明顯了。
“我本有約又怎能約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