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公主是華帝的長皇姐之女。說來她平生也是不幸,長皇姐當初遠嫁南穆,與南穆太子結緣,在樂嘉出生後,一家三口生活得平靜安逸。奈何太子的身份終是帶走了這份靜溢。
四年前南穆先帝臨終前有意傳位於太子,卻被三皇子帶兵奪權,改遺詔,新皇登基。一朝政變,文武百官皆敢怒不敢言。
新皇上位後,發現先帝把玉璽藏起來了。他斷然知道先帝把玉璽交與太子。於是派人追殺太子,在一片殺戮中,太子戰死。長皇姐把五歲的樂嘉公主托付於心腹,讓她們連夜離開南穆,回北昭找皇兄。那一夜,新皇命人搜查太子府,沒找到玉璽,想找長皇姐對質,卻發現她早已在府中自盡了。新皇一怒之下,火燒太子府。
沒有玉璽,新皇就毫無實權。仍是如此,麵對朝廷官員的不滿,太後一黨用盡手段將此事壓製下來。縱是官臣懷疑,也找不到一點證據。
扶淵在送小丫頭回府時,說起樂嘉公主的事跡。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密報?”荀若卿疑惑,既然南穆太後壓製此事,南穆皇室都很難知曉,他怎會如此清楚?
“此事自是不可再傳。”
扶淵看她仍是不解,小臉愁成一團,不由得失笑,俯身耳語一番。
微風輕起,墨發輕揚,衣擺欲搖。
......
從花燈節那日回來後,雲莘就感覺到小姐的不對勁。
雪狐疑惑,一躍而起,停在石桌上。
荀若卿正坐於石桌旁,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一個香包,一直盯著那香包發呆。
“嗷嗷......”雪狐企圖讓她回神,然而不沒用。
小狐狸不滿,伸出小爪在荀若卿手上撓來撓去。
“還是拿還人家吧。”
雪狐聽到頭頂一聲歎息,疑惑地抬頭。
午時過後,荀若卿讓雲莘備好馬車,抱著雪狐準備去祁王府。
“我要見祁王!”
祁王府外,荀若卿正與守門侍衛對持。
“哪來的小姑娘,快離開,祁王府可不是你能隨意進的地方。”侍衛有些不耐煩,推著她想讓她離開。
荀若卿到底還是小身板,被推了幾下硬生生退後了幾步,好在雲莘扶住了她。
小姑娘有點惱怒,眼中帶著不甘心,正想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扶念從府內走出來,不悅道:“何事如此吵鬧?”
“回公主,有個小姑娘想見王爺。”
扶念這才注意到門外那小丫頭,不由得勾唇。
“四哥很忙的,沒空理你一個小丫頭。”
荀若卿聽出她話裏的嘲諷,不怒反笑:“你我年紀相若,怎麼他理你這小丫頭?”
侍衛嗬斥道:“這可是扶念公主,你怎可無禮!”
扶念氣急:“四哥向來寵本公主,你又是什麼身份敢在此喧嘩?”
“扶淵說過我隨時可以來王府的。”
這是荀若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竟敢直呼四哥名諱?”
“有何不可?”
扶念冷笑:“這是對四哥的不敬,也是不把皇室放在眼裏!既然如此,你想進王府,那你就一步一跪踏進這個門!”
雲莘不忍看著小姐被屈辱,道:“小姐,還是回去吧,扶念公主不好得罪。”
“我像是那種畏權之人嗎?”
荀若卿似笑非笑地看著扶念,轉而命雲莘隨馬車夫回去,安頓好雪狐,不必擔憂她。
而本在馬車裏熟睡的雪狐早已不見蹤影。
見她把女婢支開,扶念不屑:“怎麼,讓你的女婢去找救兵嗎?真是可笑,隻不過是個尚書,敢來祁王府救人嗎?”
荀若卿頓時不笑了,眼底盡是冷漠,略帶著不悅。
“公主若是對我不滿可以直說,但人總是有底線的,倘若是詆毀我父母的,休怪我無情!”
扶念被嚇到了,那抹無情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卻十分真實可怖,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荀若卿滿意的看著她的表現,又像往常一樣揚著甜甜的笑容:“公主是第一次無意冒犯,我可以不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