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數年劍鋒未曾試(1 / 2)

白日已至,黑夜未明。

是時候開展了,炎九接過劍峰名簿心裏想著。

薑越站在一旁,神思已遠,似是回憶起了曾經蓬勃向上的淩天劍宗,那遠播的聲名,以及那衝天的劍氣。

蕭塵也顧不得那些許塵灰,直接盤腿坐在地上,自登臨淩天宗以來,有許多感悟還未曾消化。

諸多內務殿之人僵在外麵不敢動彈,唯恐死於非命。

一切在瞬間成了一種詭異的靜態平衡,隻有風還未止,卷起一地殘葉,或許會形成一陣風暴,或許會消失的悄無聲息。

正過午時,蕭塵睜眼,吐出一口濁氣。鑒心劍抖了抖,感到主人已有精進,顯得十分歡愉。周圍無人,似是避之不及,腿間有一紙條“山門等你”。蕭塵撓撓頭,眼神中有茫然之色。所幸此距內務殿不遠,蕭塵隨意抓了個小廝,扔了一句“前頭帶路”,便悠哉悠哉的唱起小曲來。

小廝對此間路是極熟的,不過一刻便將蕭塵帶到了山門,山門依舊是熱鬧至極,隻不過多了一個冷清之處。偶有人論及,周遭人都忌諱不語,於是此處少有人來。蕭塵走到炎九旁站定,姿勢讓人挑不出毛病,仿若一個久戰沙場的精兵。

參考是極為重要的,因為蕭塵這個標兵,有很多新來的孩童都朝此走來,漸漸,劍峰的報名處也排起了一條長龍。這不是件好事,朝陽峰的收徒長老皺起眉頭,撮起自己的山羊胡。揮手招來立於旁邊的一名弟子耳語起來。

這名弟子身穿淩天宗製式服裝,肩袖有三片雲彩,有別於旁人,是為精英弟子。精英弟子多是實力不凡之輩,淩天宗弟子遠超三萬眾,精英弟子不過三百餘人。故收徒長老對其此行充滿信心,話畢之後,便拍了拍那名弟子的肩頭:“阮平,隻要你落了他的麵子,回來必有重賞。”

阮平嘴角含笑,點頭稱是,隨即朝劍峰收徒點而去,誓要大顯威風。過處弟子紛紛告禮,以示對強者的敬意,隨後紛紛猜測為何阮師兄如此春風得意。

正當午後,烈日不免有些灑脫,盡展其火熱。左左右右的孩童汗水都寖了一地。阮平走了過來,一副儒生之樣。走到蕭塵近前,清了清嗓子:“久聞劍峰劍術超群,阮平不才,想向這位師弟討教一二。”

這卻是顯得惺惺作態了,劍峰無人久矣,哪來“久聞”二字,但於不知情的孩童來說,到不甚打緊,他們睜大眼睛,渴望看一場仙家手段。此戰勝負分定之後,他們或許另有決斷。這毫無疑問是場賭博,但朝陽峰長老以為勝券在握。

蕭塵看向炎九,雙目炯炯有神,有戰意在勃發。炎九點頭應允,他也想看看蕭塵的精進。於是蕭塵動了,鑒心劍從劍鞘中顯出本色,天然去雕飾,鬼斧而神功。蕭塵拂過劍鋒,發出臻臻劍聲:“我自記事來,每天隻做一件事——練劍、練劍、再練劍,卻忘一件事……”

阮平笑了,走上一步,有風揚衣衫:“不知何事?”

“忘了出劍。”話音剛落,劍已直指阮平眉心,兩人之間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在流動。戰鬥一觸即發,阮平不願落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故而讓了先手。蕭塵不管這些,戰就要戰的痛快,一往無前,炎陽劍法於手中盡展。

阮平落於後手,但也不曾慌張,淩天宗以術為主,他也是修習術法。“盾禦”一個微小的結印之後,一個無形的盾便撐了起來,禦住了蕭塵的連綿攻勢。隨後拉開距離,再換手型,“風擊”。蕭塵似有所感,猛地一退,之前他所踏的地麵都被砸出了個坑洞。

這對阮平來說也不是件容易之事,連眼睛周圍都有汗水浮現,“風擊”雖然威力強大,但用起來還是負荷太大,不能再用了,阮平如此想著,使出了下一招“水凝”。地麵的汗水凝聚成一雙手的模樣向蕭塵抓來,隻要被抓到,蕭塵自無反抗之力。

蕭塵自然對此了然於心,雖沒有親自出過手,但也旁觀過許多戰鬥,這些年來,走過南、闖過北,算是見盡了世間古怪,聽盡了萬事千奇。蕭塵退後一步,單手出劍,劍去,火光乍現,驚得旁觀一眾長老眼睛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此子不過十三吧。”一長老聲音有些微顫。

昔年洛圖生而觸劍,三歲會劍,五歲劍術大成,十五歲劍術方登堂入室,中年以後執正道牛耳。

淩天劍宗創派人淩天劍祖,十歲悟劍,十四歲劍術登堂入室,百年後創淩天劍宗,鎮無數邪魔,留萬世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