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的表情相當的平靜，但行為卻十分的偏激。
杜飛皺了皺眉頭，公堂之上一切自有公論。蕭塵所為，卻是犯了法度，失了禮法。他囁嚅了兩下，終究還是長歎一句沒有出聲。
鴻劍捂著肚子，表情異常的猙獰。凶狠的眼光打量著蕭塵。多少年了，還沒有人這樣打過他。的確，誰敢如此毆打於他。鴻劍身為二品大員，在朝中關係雄厚，各地各處的人都要禮讓三分。不管做的對不對，都不可能下狠手打他。這個瞎子，這個瘋子，竟然真的敢在這公堂打人。
蕭塵平靜的目光緊緊盯著鴻劍，指關節不停的抖動。直到一會兒過後才平息下來。重新坐下。
“鴻劍，你可知罪！”杜飛看見蕭塵冷靜下來，才重新問道。驚堂木嘭的一聲在案桌上敲響，恍如驚雷。多年過去，杜飛的心沒變，他手中的驚堂木也沒有變。依舊是那麼震撼人心。
在這公堂上，衙役十人。分立左右，手持棍棒。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鴻劍，等待著他的承認。這起案子樁樁件件證據確鑿。沒有詢問的必要，隻需要他的承認。甚至連承認都不需要，直接就可以定罪。
但是公堂之上講究的是一個法度，再加上鴻劍是二品大員，杜飛僅僅是從二品。差的不遠，但差就是差。這起案子已經涉及到下級對上級的懲處，按照大燕國法，下級對上級沒有直接處置權。需移交卷宗等一應物件到上級部門，由上級部門懲處。
所以鴻劍是死咬不鬆口，一旦他承認，那麼杜飛便可以當場對他進行越級處理。而絕不鬆口，卷宗移交到上級，他就可以利用方方麵麵的關係進行打通。最後還不是該放就得放。
“我沒有做過，還要強逼我承認不可！”鴻劍想要起身，但是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蕭塵，又放棄了這個想法。這種瘋子，千萬別和他硬碰。什麼是瘋子？就是那種完全失去理性的生物。跟他們講道理，吃虧的隻有自己。
這可如何是好？杜飛也是焦頭爛額。鴻劍死不承認，他拿他也沒辦法。按照大燕嚴苛的等級製度，下級審問上級是不能動用刑法的。如此，如何才能讓鴻劍承認呢？杜飛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大人，敢問你是怕了嗎？”蕭塵端端正正的坐著，眼睛看著杜飛。臉上的表情平靜的一潭死水，但說出的話卻足以驚起波瀾。
“我自然不怕！”杜飛眉頭一起，對蕭塵這句話感到反感。接著說到：“你沒有從政，並不知道官場的規矩”
“規矩是什麼！難道他守過規矩？”蕭塵一根手指指著在地上躺著的鴻劍，質問道。
“他是他，我是我。他不守法度，難道我也要破壞法度？”杜飛反問道，神情已是頗為不悅。蕭塵所為實在是太過不和禮數，一舉一動都有悖常道。
“迂腐！”蕭塵冷哼一聲，恍若驚雷。將頭微微仰起，看著杜飛。
“大膽，敢如此說我們家大人！”幾個衙役都是從小地方跟著杜飛遷升上來的，一路走來自然通曉杜飛的品性。這是一個實打實的為民除害的好官。到以前的州縣去，隨意一個小孩都能對杜飛讚口不絕。許多事件都被廣為流傳。如何能讓蕭塵如此羞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