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愕然心想:“我該不會說了一些什麼夢話吧。”就問道:“我叫什麼來著?”“也沒叫什麼,姐姐高興,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大家都在等你呢。”白素娟甚是歡快地拉起柳天賜往外走,似乎又想起什麼問道:“嘿,你昨晚一夜沒睡,跑到哪裏去了?”“我……我昨天晚上不是睡的好好的嗎?”柳天賜心想她怎麼知道我一夜沒睡,白素娟嗔道:“別在姐姐麵前耍滑頭,你屁股被露水打濕,上麵髒兮兮的,姐姐也給你洗了,晾在前麵。”柳天賜覺得心頭一鬆,笑道:“姐姐,我昨天晚上拉肚子,跑到外麵蹲了半夜。”“拉肚子,你不舒服?”白素娟停下腳步伸手摸了摸柳天賜額頭,柳天賜笑道:“姐姐你神手一摸,我天賜就好了。”白素娟伸手在他額頭一點嗔道:“你這小滑頭,嚇姐姐一跳。”
柳天賜見白素娟這麼關心自己,不由覺得歉然,話題一轉說:“姐姐,你剛才說誰在等我?”“哦,是天香山莊的一家大小,我見你正在睡覺,吩咐他們別吵。我倆快走,也許他們等得不耐煩了。”白素娟心情特別好,拉著柳天賜的手快步走過回廓到了大廳。
大廳裏已坐了七八十人,桌上擺滿菜肴,好像舉辦什麼酒席,大家都神情木然地坐著,沒有一點聲響,見白素娟牽著柳天賜的手從二樓下來,都紛紛站起來,隻見有個家人模樣的人跑過來說:“莊主,卓大俠不見了。”白素娟微微一笑:“你去找找看。”她今天心情的確很好,忽然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日月神教教主的手不大妥當,臉一紅趕緊鬆開。那家人說:“莊主,我們都找過,沒見到卓大俠。”白素娟咦了一聲說:“他知道要散也不應這麼急著走啊!你派人到莊外喊喊看。”
柳天賜怕別人看到自己神色不定,問道“白——姐姐,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擺酒席?”白素娟沒有直接回答柳天賜,正了正臉色說:“各位在天香山莊都已有些時日,在大家同舟共濟下,天香山莊已掙下一筆不菲的家業,我白素娟這裏先謝謝大家了。”白素娟抱拳向四座照了照,接著說:“但由於白素娟身有要事,不能和大家共同發揚天香山莊,也是為大家考慮,所以我打算分送每位一點心意,以報答各位給天香山莊的貢獻。”白素娟剛說完,就有兩個家人抬出兩隻箱子,從兩人走路的神態看,這箱子很重,打開箱子一看,竟是兩滿箱銀子,一封封的擺在上麵寫著姓名,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分發眾人。
柳天賜昨夜就知道這件事,倒不覺得這件事來得突然,反而佩服白素娟做事幹脆磊落,毫不含糊,他遊目四顧,可廳上密密坐著的七八十人就是不見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稱白素娟為姐姐,關係自不是一般,而天香山莊舉行散夥酒席,仙女姐姐怎麼不來呢?
突然聽到一個如擊鼓的聲音:“莊主,想我雷震雲在雲南作案,要不是莊主重金贖我,早就和師弟一齊做了刀下鬼,我雷震雲豈是忘恩負義之輩,莊主你無故遣散我們,是不是天香山莊有什麼難處,隻要我雷震雲有一口氣在……”雷震雲話還沒說完馬上引起大家的共鳴,於是大家都七嘴八舌,信誓旦旦,隻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莊主這樣做定有她的深意,還是聽莊主的說法,大家靜一靜。”眾人都知道是花仙子所說,於是喧嘩的大廳片刻就靜下來,白素娟說:“實不相瞞,因為中秋那日日月神教殺了一些武林人士,江湖早就傳聞天香山莊與日月神教交情不錯,因此這筆賬或多或少地會算到天香山莊的頭上,再說我有些私事非解決不可,所以不必招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來連累大家……”
突然,剛出去找卓一凡的兩個家人抬著卓一凡的屍體跑進來嚷道:“莊主,卓大俠在後院的山林裏上吊自盡了。”白素娟一驚,圍了過去,卓一凡躺在地上,兩眼帶血已被戳瞎,舌頭伸出,頸上胡亂的掛著一根草繩,柳天賜想起“不老童聖”昨晚忙進忙出居然還是弄出這樣的“傑作”,不禁好笑。眾人有的看到柳天賜帶著古怪的微笑,不由得怒目而視,他們大都以前在江湖上殺人越貨,都被白素娟或用錢財或用功夫救到天香山莊,雖然都是武林草莽,但個個都義字當頭,所以都很敬重白素娟,要不是白素娟與柳天賜稱兄道弟,早就不顧柳天賜武功蓋世,揮刀就殺。
“這不是上吊自盡,而是被別人所殺,吊在樹上,難道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了。”白素娟自言自語道。那些綠林草莽趕快圍攏來高聲叫罵:“天香山莊的飯拿去喂狗,拿去喂王八,吃完飯喝完酒,嘴一抹,竟還想拿咱們天香山莊開刀。”一個滿臉銅須的大漢“啪”的一聲竟將手上拿的碗捏碎了。“呸,什麼名門正派,全是下三濫的勾當,鬼鬼祟祟跑到天香山莊暗算,這算什麼鳥人,有種的就衝老子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把胸拍的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