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現在才明白袁蒼海的良苦用心,感歎不已。
事到如今,柳天賜抱著袁蒼海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各位舵主,我柳天賜自忖才德不全,以後還要仰仗各位前輩。現在我們必須馬上治好袁堂主的內傷,然後再趕回日月神教,等待我們的將是一場更殘酷的血戰。”柳天賜覺得此時此刻也解釋不清。
謝遠華裸著膊子坐在柳天賜的馬上,看到柳天賜和袁蒼海打打殺殺,袁蒼海身負重傷而吐血,一方麵為柳天賜蓋世神功而喝彩,一方麵又痛惜袁蒼海,自己與這個紅毛鬼子並沒什麼深仇大恨,不由擔憂不已,後見他們又以教主和屬下相稱,才知道這個青年後輩就是雙手屠滿武林正道人物鮮血的魔頭——日月神教第二任教主柳天賜,心想這下可死定了,不假思索,在馬屁股上猛抽一棍,馬一吃痛,撒開四蹄向前衝去。
綠鶚一帶馬頭,斜衝而出,想攔住謝遠華,謝遠華高聲叫道:“‘無影老怪’你女兒在這裏!”綠鶚一愕,她最怕被爹爹抓到飛來峰去,略一停頓,謝遠華已衝出三丈之外。
上官紅嫣然一笑道:“妹子,他可是你韓叔叔的人,也是你黑虎哥的屬下袁堂主的好朋友,就讓他去吧!”
綠鶚嘴一撇,紅著臉說道:“可他……下流!”
袁蒼海聽上官紅這麼一聽,淒然一笑道:“我袁蒼海這次可真是大錯而特錯!”然後長歎一聲說道:“我日月神教何去何從將來就全靠柳教主了!”
一行人騎著馬踏著暮色,向九江碼頭走去。
在九江渡口,一行人吃了飯,九江分舵的舵主張青鬆叫來小二說:“小二,去給我們找一隻大渡船來,我們包下來,今晚過江。”小二應了一聲“好咧”,拿著銀子顛顛地去了。
不一會兒領來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赤胴色的船家說道:“客官,這位魯水清可是我們九江渡口最好的一個船手,今晚風大天寒,其他船家都不願過去,你看這銀子是不是……”張青鬆加了一兩銀子說道:“隻要能平穩過江,銀子倒無所謂。”
柳天賜手一拱說道:“謝謝眾舵主相送!”
四人上了小船,袁蒼海身子一側,差點倒在水裏,柳天賜伸手一扶,袁蒼海附在柳天賜耳朵說:“柳教主,這個船家所使的舵櫓是兩把鐵櫓。”柳天賜也跟著步子踉蹌一下,看似托袁蒼海,袁蒼海又說:“你看他雙手白皙,絕對不是一個長年淋風吹雨的船家。”
柳天賜心想:袁大哥比吳大哥倒細心多了,說道:“不要緊,看招接招。”
綠鶚不見柳天賜跟來,往後一看,見柳天賜差點跌倒,驚叫道:“黑虎哥,小心!”
上官紅笑道:“你黑虎哥沒事,你可要擔心自己。”
綠鶚臉一紅道:“我是替姐姐擔心,黑虎哥腳本來還沒恢複,要把腳扭了,姐姐不心痛死了才怪。”
袁蒼海笑道:“唉,就是沒人心疼我這老頭子。”說著和柳天賜攜手走進船艙,四匹馬放在後艙,船家一扯風帆,竹篙一點,小船乘著夜色向江中駛去……
冬季,長江的枯水期,江麵顯得比較窄,北風呼嘯,船帆漲得滿滿的,小船緩緩地向江心駛去……
柳天賜閉著眼睛坐在船艙裏,兩隻耳朵凝視聽著,哪怕一個極細小的聲音。船已駛到江心了,柳天賜聽見滿臉橫肉的船家,用船櫓在船舷上“嗚嗚嗚”敲了三下,果然是兩把鐵櫓。
柳天賜驚叫一聲:“不好!”船艙自中間裂開,滿臉橫肉的船家收起兩支鐵櫓從船尾縱身向江裏跳去。
說時遲,去時快,隻見銀線間,袁蒼海手一帶已將船家帶過來,半空中船家操起兩根鐵櫓向下砸來,挾著一股勁風,力道確是不小。
船艙從中間裂開,江水從中上湧,四個人和四匹馬全部掉進江裏,袁蒼海沒想到船家有詐,船艙裏的夾層還藏著兩個人,一聽到船家傳來的信號,知道船已到江心,於是打開機關,船艙從中間裂開。
上官紅自小在北方長在,根本不識水性,綠鶚和袁蒼海水性又不大好,再加上冬天夜裏的江水冰寒刺骨,隻有柳天賜一掉進水裏,身體周圍馬上被一層氣泡包圍,水自然被擋在身體之外,站在江水中如履平地,行動自如。上官紅雖然聽了他講以前吞了七彩神珠,但見江水在他麵前自動分開,還是感到驚異無比,綠鶚和袁蒼海更是瞠目結舌。
這時,柳天賜看到船家兩支鐵櫓淩空向袁蒼海劈下,另外兩個躲在船甲板的老者一個拿著劍,另一拿著刀,水性極好,踩著水向綠鶚和上官紅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