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大急,向上淩空一拳,全力出擊,這一拳何等威力,隻見滿臉橫肉的船家,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飛向黑色的夜空中,好久才聽見“叭”的一聲巨響,掉進江裏,想必已是五髒震裂而死。
柳天賜勁力向上衝,人已沉入江底下,憑方向判斷伸手一抓,抓住兩個老者的腳拉入江底,兩個老者深識水性,順手一帶將綠鶚和上官紅拖入水中。
上官紅雖然不識水性,但內功了得,閉氣幾個時辰沒事,綠鶚內功較差,又想張嘴大喊,一拉到水裏就“咕咕”喝了幾口水,手舞足蹈。
柳天賜大感為難,因為兩個老者甚是狡猾,兩人拖著綠鶚和上官紅分別向兩邊跑去,不知向哪個追去,忽見拉著上官紅的老者向江底沉去,冒出一股血腥味,見上官紅抱著一塊石頭在江底走,柳天賜心一放寬,向綠鶚追去。柳天賜伸掌向老者後背拍去,老者忽然將綠鶚向後一拉,柳天賜隻好收掌,變掌為爪向前抓去,一下子抓住了綠鶚的胸脯,綠鶚大急,往後一縮,柳天賜趕快撒手,誰知老者竟扔下綠鶚拚命的向他撞來,柳天賜一看,一條大魚攪動著巨大的水花向這邊遊過來,這條大魚足有四五百斤,四五米長,像一條大船。
這是生長在長江中最大的食人豚鯨,江邊的人稱它為“水怪”,有的能掀翻一隻大船,老者正挾著綠鶚向前跑,見水怪對麵遊來,嚇得半死,不顧一切扔下綠鶚向柳天賜遊來,“水怪”本來是想見柳天賜,在它眼裏,柳天賜就是它的同伴,見綠鶚和老者在前麵礙手礙腳,張開巨口,竟把兩人喝下去了。
“水怪”遊到柳天賜身邊搖頭擺尾,柳天賜拍拍它的頭,本也麻煩,不知綠鶚是死是活,但此時也無計可施,領著“水怪”向上官紅走去,上官紅抱著石頭閉氣而行,感覺到有一陣水浪推來,不竟向前倒去,柳天賜伸手一扶,上官紅在水底根本看不見,趕緊從後背拔劍,柳天賜偎在她耳邊叫道:“姐姐,是我。”上官紅心裏大喜,任柳天賜牽著手摟進懷裏,柳天賜抱著上官紅騎著“水怪”浮出水麵。
袁蒼海突然見五人一齊沉入江裏,整個江麵隻剩下他一個人,水冷得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直發毛,忽然看到離自己不遠有匹馬正向對岸遊去,連忙手一抖,將魚鉤刷了過去,魚鉤鉤在馬背的葫蘆上,拉著絲線遊過去,覺得人輕鬆多了,趴到馬背坐起來,在江麵上四處尋找。
忽見江麵“嘩”的一聲巨響,裂開一條大縫露出小山脊,嚇了他一跳,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大魚的背,教主和上官紅坐在魚背上,大喜叫道:“教主,袁蒼海在這裏。”
馬見到江麵突然冒出一隻“水怪”嚇得趕快向下逃走去,袁蒼海一帶馬頭,那馬豈肯停下,拚命向下遊逃去,袁蒼海一解,解下馬上的葫蘆,騎在葫蘆上,魚竿一抖,魚鉤飛出鉤在“水怪”的背上,“水怪”吃痛,身子一顫,差點把柳天賜與上官紅甩下來。
柳天賜拍了拍水怪的頭,“水怪”得到了安慰,邊搖頭擺尾向對岸遊去,袁蒼海拉著魚竿坐在葫蘆上,覺得像一艘快船向對岸遊去,眨眼已遊到對岸,帶動江水像海潮一樣向對岸上湧去。
柳天賜抱起上官紅飛身一躍,人已上岸,袁蒼海還在江中叫道:“教主,還有我哩。”柳天賜放下上官紅,又縱身一躍,躍上魚背,取出魚鉤一拉,將袁蒼海拉到岸上,一縱也上了岸來,柳天賜叫道:“不要把韓幫主的紫葫蘆丟了。”袁蒼海“刷”地一下把葫蘆鉤上來。
上官紅和袁蒼海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綠鶚呢?”
柳天賜從地上撿起一根草莖,走到江中,摸了摸魚怪的頭,“水怪”高興地用頭擦了擦柳天賜,柳天賜用草莖掏了掏水怪的上顎,“水怪”突然身子一顫,一股水柱從嘴裏噴出來。
隻見水柱中夾著兩個人影像炮彈一樣射出來,“水怪”受到柳天賜的搔癢,一個噴涕把吞在肚子裏的綠鶚和老者噴了出來,柳天賜辨不清哪個是綠鶚,雙手一抄把兩人都接住,放在地上。
上官紅和袁蒼海被這一景象看呆了,“水怪”一擺尾巴,向江中遊去,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綠鶚和老者都已昏了過去。
上官紅在綠鶚的胸部壓了壓,綠鶚吐出了許多水,悠悠醒轉,四人在江邊燃起一堆篝火,也許由於火的溫暖,綠鶚睜開了眼睛說道:“黑虎哥,怎麼這麼漆黑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