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楚才心裏明白,自己的武功和這些高手單打獨鬥也難取勝,更何況,現在自己雙眼已瞎,而最擔心的就是向子薇母子倆,此時得想一個全麵之策,反正自己現在已是一個廢人,隻要能保住洞內的娘倆,我阮楚才也算是盡力了。
阮楚才從嬰兒的啼哭聲中良知激發後,覺得保護嬰兒已成為他的責任和義務。
群豪知道阮楚才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心中有所忌憚,所以隻是高聲喝罵,但無人近前,發現了阮楚才雙眼已瞎,不由興奮起來。
和尚從馬背上飛身躍起,一棍朝阮楚才頭上砸去。
阮楚才聽風辨聲,隨手一招“魔海揚波”向和尚當胸刺去。
這招“龍尊劍法”裏麵的“天魔劍法”,攻敵所不能救的部位,那和尚如何能化解得了,一聲慘叫,長劍竟從他胸前穿胸而過。
群豪大嘩,想不到阮楚才一劍就將少林派的人擊殺。
那被稱為畢大哥的矮壯老者,大聲喝叫道:“弟兄們,不要上前,我有幾句話和元狗說。”
柳天賜看到並沒有人上前,不知那姓畢的怎麼胡說。
聶宋琴趴在他的身邊,輕聲道:“姓畢的是在騙阮楚才,欺騙他看不見人!”
果然那姓畢的一麵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一麵一揮手,他身後四個人馬上明白意思,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向阮楚才包抄過去。
姓畢的老者顯然是一個首領,說話聲音洪亮,大聲道:“元狗,我們崇山派與你日月神教有何仇恨,想當年我們掌門大哥和向天鵬還以兄弟相稱,沒想到你們卻暗地裏殺到崇山,向天鵬已死於韓丐天之手,現在我們來索你的命,如果你跟我們回去,或許皇上開恩,還賜你一個全屍!”
阮楚才忽然說道:“勝者為王,敗者寇,我阮楚才終將一死,我跟你們回去就是了,不過你們要退後百步,我自行走下來就是。”
姓畢的老者嘿嘿冷笑道:“元狗,你別耍什麼花樣,你想借機逃走是嗎?”
阮楚才道:“我是個瞎子,而你們那麼多人,我怎麼逃得掉!”
姓畢老者道:“好,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弟兄們向後退一百步。”說著,他回頭向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身後的人向後移動,這時那四個人已靠近了洞口的阮楚才,拿著長劍緩緩向阮楚才咽喉遞出,幾乎是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遞出。
柳天賜不由好笑,這些人不知在玩什麼把戲,你一劍過去,不就將阮楚才殺了嗎?用得上這麼小心翼翼。
旋即又馬上明白,阮楚才看不見,但聽得見,長劍擊出會有聲響,這樣一點一點的遞出,叫殺人於無聲之中,這主意也夠狠毒的。
眼看那劍就要刺進阮楚才的咽喉,突然洞裏傳來一個驚叫聲,道:“快,‘拂柳分花’、‘美女照鏡’!”
阮楚才完全沒想到死亡就在眼前,聽洞裏的向子薇一喊,馬上意識到有人偷襲自己,毫不猶豫地使了“拂柳分花”和“美女照鏡”兩招。
四聲慘叫,四把兵器落地,偷襲阮楚才的四個人倒在血泊裏。
“拂柳分花”和“美女照鏡”是使劍的兩個基本動作,也是各門劍派的起手式,會用劍的人無不熟悉這兩招基本招式,而偷襲阮楚才的四個人都是劍術高手,若在平時,這兩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架勢怎麼能將四個人同時擊殺呢?而是因為四個人全神在遞劍,沒想到洞裏還有一個人,並且向子薇旁觀者清,所說的兩招正是他們的致命一擊。
這個猝然的變化,群豪大亂,阮楚才也是心驚肉跳,見事情已敗露,大聲叫道:“你將孩子抱著快逃!”
向子薇苦笑道:“沒用,我們都逃不掉,他們就在洞口,並沒有退後。”
有人叫道:“向天鵬的女兒在裏麵!”
柳天賜小聲道:“子薇在裏麵!”心裏一喜,但又覺得不對,子薇怎會幫著阮楚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孩子,柳天賜胸海中電閃一下,誰的孩子,難道子薇已經生了。
姓畢的老者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好了,連同向天鵬的女兒,我們統統抓起來,然後千刀萬剮。”
話一說完,長劍在馬鞍上一點,借力竄縱起來,身形高出洞口,淩空下擊,捷如禦風。
阮楚才舉劍欲擋,一招“魔劍藏針”刺出,但畢竟老頭是崇山派掌門人的師弟,武功已是高出阮楚才許多,隻見他長劍一轉,嗤的一聲,阮楚才肩頭中劍,鮮血長流。
但他還是仗劍立在洞口,憑感覺將“天魔劍法”前三招反複使用,將洞口封得死死的,那模樣勢同拚命。
柳天賜大奇,阮楚才為何拚命保護向子薇?畢老頭雖然一劍將阮楚才刺傷,但還是回救了自己一劍,因為“天魔劍法”隻攻不守,淩厲無比,迫使他的劍尖稍稍一偏,要不然刺中阮楚才的肩頭,阮楚才當場便已送命。